會讓一切恢復如初。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個傷口卻絲毫沒有癒合的跡象,足以讓一個世界失去生機的黑色液體不斷從中流出,又在落地前化為黑色的煙霧,迴歸到祂的體內,復又成為衰朽之法則的迴圈中的一部分,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但在數月的嘗試中,蛇主卻逐漸意識到了:
這道傷口的本質是一個警告,是對於祂越界行為的一種懲罰。
超凡者的本質還是人類,雖然世間的超凡者數以萬計,強弱各有不同,但他們本質上也是人類,所擁有的能力也是一種“法則”的體現。
黑蛇曾嘗試過許多方法,譬如利用法則的力量,強行將傷口進行癒合;甚至是將整個手臂徹底斬斷,重新生長出一條完好的胳膊,以期繞過這種“錯誤”。
但這些嘗試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祂終究還是無法治癒這個傷口,似乎有什麼存在將這道傷口定義為某種真理,徹底楔入了法則的底層邏輯,讓祂永遠無法治癒它!
蛇主抬起左手,食指的指尖默默拂過傷口,鑽心的疼痛讓祂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祂在思考,思考那個在不久前曾由韋伯斯特提出的說法。
黑蛇其實並不明白,韋伯斯特分明和艾爾弗雷德是血親,祂從從未在韋伯斯特的身上感受到這種情感——在這個已經偏執的人的眼中,祂只能感受到仇恨和戒備。
說實話,黑蛇並不想對一個剛成年的人類動手,在祂看來,這種舉動沒有意義,一個剛成年不久的人,他就是再有天分,又能在這個國家中掀起什麼浪花?
轉念一想,祂又想起了現任國王阿道夫、以及那個斯凱邊境公,當初的他們也不過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卻將貴族叛軍壓得抬不起頭,如果祂沒有在終戰出手,只怕王室議會已經成為了歷史——這麼一想,韋伯斯特的話也不能置之不理。
蛇主心中思緒萬千,地板上的陰影也不再平靜,彷彿變成了數不清的小蛇,它們彼此撕咬、吞噬;又像是一池沸騰的水,無數氣泡在不平靜的陰影表面湧起、炸裂。
轉瞬之間,這間房間彷彿變成了神話中的地獄之底。
“蛇,你的氣息中混入了許多雜質。”
突然間,房間中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氣息,打斷了黑蛇的思緒,也讓翻騰的陰影復又迴歸平靜,再度回到了祂的腳下,彷彿剛才的一幕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