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臉色更加陰沉下來,冷冷地看了張書吏一眼,道:“人在哪裡?”
張書吏也是無語,你說你好好一個狀元公,一個翰林編撰,言而無信,這不是逗人玩嗎?只得閃爍其詞地道:“徐翰林只說請王司吏來,卻……卻沒有說……”
“哼!”王司吏的臉色鐵青,冷笑道:“真是跳樑小醜,他以為這是市井,連這樣的玩笑也開?虧得還是翰林,老夫在這裡當了十年的差,翰林老爺見得多了,這樣厚顏無恥的卻是不曾見到。”
他正說著,外頭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道:“王司吏不曾見到什麼?”
王司吏側目看去,卻見徐謙此時領著一個太監和一個當值的大漢將軍進來,這太監和大漢將軍的臉色都很古怪,乖乖地跟在徐謙的後頭,而徐謙一身官服,長身而立,負手對王司吏冷笑,道:“王司吏來得正好,本官正要尋你!”
眾人面面相覷,看到徐謙後頭的大漢將軍和太監,忍不住想:“這徐編撰,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王司吏的臉色陰沉,不得不給徐謙作揖,道:“不知大人尋小人所為何事?”
徐謙的下巴微微抬起,傲然道:“本官問你,為何翰林都在值房辦公,獨獨本官卻在廳裡?本官聽說翰林楊慎的值房方圓也有二十丈,筆墨紙硯俱全,還有不少藏書,他有,本官為何卻是一無所有?”
這是舊事重提了。
王司吏道:“因為大人新官到任,暫時沒有空餘的值房,所以只能委屈大人。”
徐謙冷笑道:“是嗎?可是本官方才打聽清楚了,前任也有個翰林在這裡公幹,如今已放去了戶部任職,本官只是頂替他而已,既然如此,他的值房應當是空出來的才是。”
“這……”王司吏無言以對。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人家擺明著就是想整你,偏偏你不識相,非要多嘴來問,你叫王司吏怎麼答?
徐謙又道:“還有,翰林奉命草詔,擬定詔書,整理奏本,為何本官聽說楊慎楊翰林每日日理萬機,可是本官卻是沒有一份公務送來?你不要說什麼本官是新官,這天下的官無論是初來乍到亦或者是久經宦海,就沒有閒著的,怎麼反倒到了本官這裡卻成了泥菩薩?這莫非是內閣的意思?假若是內閣哪個學士的意思,你就給本官指出來,到底是哪個學士要為難本官,你說個清楚。”
“這……”王司吏嚇了一跳,其實就算內閣有學士暗中授意,王司吏也不敢把這人說出來,連忙矢口否認道:“是小人怕大人辛苦……”
徐謙笑了,道:“看來這都是你的一個人的主意了?”
王司吏不吭聲了,只能默默擔起這個干係。
徐謙板著臉,繼續道:“事到如今,你可知罪嗎?”
王司吏愣了一下,忙道:“小人不知犯了什麼罪,就算有罪,那也該是上官處置,大人未免代越庖廚了。”
徐謙朝他森然一笑,道:“是嗎?你犯了這麼大的事,已是人神共憤,本官今日偏偏要處置了你,來,將這居心叵測、誹謗楊公的傢伙拖下去,打死!”
打死兩個字固然是足以讓人震撼,更讓人震撼的是,前頭還加了一個誹謗楊公,這楊公是誰?乃是內閣首輔大學士,這是什麼人物?可是徐謙說王司吏誹謗楊公,至少在內閣裡頭,這罪行怕也和誹謗君上差不多了。
那大漢將軍和太監也不知是吃了什麼槍藥,不但敢跟著徐謙進待詔房,聽了徐謙的話,竟是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王司吏大叫:“小人冤枉,小人犯了什麼罪,你一個翰林編撰編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敢殘害小人?”
徐謙冷笑不答,卻是道:“來人,給本官斟茶,本官渴了。”
王司吏已經被孔武有力的大漢將軍提起來,那小太監則是一把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