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也只有徐謙才想得出來。
所謂披甲,說的是鎖甲,這種鎖甲一般人不會穿的,原因很簡單,太沉重,若是全身的鎖甲,至少也有數十斤,雖然防護的像烏龜一樣,可是烏龜它老人家也累不是?因此明軍除非是高階武官在某種特殊場合,一般都不會披甲。
不過徐謙的提議倒是新穎,便是連楊一清都不能否認,真正的精銳,最講究的是耐力,比如尋常的官軍一日只能行二十里,假若是精銳,則能做到一日一夜急行百里,這裡頭的差距千萬不要小看,楊一清可是在邊鎮做過統帥的。所謂統帥就是運籌帷幄制定計劃,攤開地圖。傳下命令,某部應當在什麼時間之內在哪裡會合。某部又還在這個時間裡出現在這裡,無論是追擊還是設伏,又或者是截擊,雖然在地圖上一目瞭然,可是真正要想把自己的戰略意圖執行下去卻不容易。
因為大家都不是超人,你讓尋常的軍隊在指定地點規定時間內趕到,人家未必能如期抵達。
蒙古人厲害之處就在於他的速度,蒙古人不但擁有戰馬,其耐力也非常人匹敵。他們常常能騎在馬上一日一夜不眠不歇,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地方出現。若是讓鐵木真指揮的不是蒙古鐵騎,而是一群衛所官軍,管他是什麼狗屁一代天驕又或者是那啥超人,估計也得歇菜,因為戰略制定得再好,執行不下去,最後也得完蛋。
徐謙對這一點深以為然,歷史上常勝的拿破崙。最後一役就是死在這上頭,他固然是傑出的統帥,制定了最完美無缺的計劃,結果他的部隊根本不能如期抵達。最後一敗塗地。
又如許多戰役之中,明明對方的兵力有百萬之眾,卻往往被數十萬的大軍用人海戰術沖垮。也是因為如此,因為百萬大軍不可能聚在一處。一定是分城而守,只要有二十萬訓練有素的軍馬。能夠日夜行軍,隨時出現在對方的薄弱環節,以二十萬圍住十萬、五萬敵軍,立即展開圍剿,待到敵軍各處的援軍來了,戰鬥已經結束,人家也早已跑得沒影了。
從某種意義來說,軍隊的耐力比軍隊的爆發力更重要,歷史上真正的強軍永遠都是耐力最強的軍隊,而正是這樣的軍隊才能成就百戰百勝的統帥。
嘉靖看向楊一清,道:“楊愛卿以為如何?”
楊一清道:“徐侍讀說的很有道理,古往今來的精兵都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輩。”
其實在耐力上,楊一清頗有信心,因為帶進來的這些武士的體力都很很健壯,披著甲站一個時辰都不成問題。
嘉靖倒是來了興致,笑道:“那麼,就權當是嬉戲罷了,這並不是義氣之爭,只是玩玩,來,去取甲來。”
宮裡內庫有的是鎖甲,過不了多久,四十副同樣制式的鎖甲便被抬了來,武士和校尉們紛紛換上了甲衣,司庫的太監稟告道:“此甲乃蜀中所貢,曰:玄龜甲,重三十七斤。”
三十七斤或許不重,可是穿得久了讓你佇立不動,尋常人就未必支援得住了。
嘉靖點點頭,至於其他王公、貴婦自都是興致盎然,任何事只要有了競爭,就能提起別人的興致,太監們穿梭其間,給他們送來了乾果、茶水,大家紛紛坐下,武士和校尉們披著重甲各站一邊,陸炳大喝一聲,道:“列隊。”
隊伍從四橫五縱立即變幻成了一字,所有校尉嘩啦啦的頓了頓地,而後就不動了。
武士們亦是不甘示弱,仗著自己體魄強勁,一身輕鬆地站在另一邊,大家大眼瞪小眼,便如雕像一樣,再看不到絲毫細微的動作。
王夫人有點心疼地看著王蛛,見王蛛一身重甲站在人群裡,不由蹙眉附在王太后的耳畔道:“是不是太委屈了孩子。”
王太后卻是笑吟吟地道:“委屈?王家的子弟還怕委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這王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