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也知道這件事。
他們沒有插手,只看熱鬧,都認為西北妖族一定會不戰而降,否則,會遭遇滅族之災,死得很慘烈。
西北妖祖一個人面對正西大軍,安然自若。
他沒有動手,而是要和吞鷹蛇王聊幾句。
他們聊了,在一個沒人看見的黃土崗後面聊的。
只聊了一盞茶的功夫,吞鷹蛇王撤軍了。
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他們也沒對別人說。
總之,事情有了蹊蹺的轉變,吞鷹蛇王居然放出話來,誰再想滅了西北妖界,就先滅我正西妖界。
真諷刺,曾經想吞併西北妖界的人,現在倒成了西北妖界的保鏢。
西北妖祖的名號是滄桑,很奇怪的自封,卻也很切題,正如西北的滄桑大地。
他的模樣也的確滄桑,雖然並不是一個老人形象,但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他無限淒涼。
似乎經歷過不堪回首的滄桑往事。
在閻小妹與黑無常到達西北妖界時,白無常還在為摘月仙子熬醒酒湯。
西北妖界連一座結界門都沒有,小妹與黑無常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迎接他們的,是西北妖界的妖祖滄桑。
在見到黑無常的那一刻,滄桑眼中閃過憂傷,輕輕一句:“你來了。”
憂傷?
也許滄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活了多久,又經歷過多少生離死別,這樣人,早該心如磐石,居然憂傷。
這件事很奇怪,看門的,炒菜的,養狗的,見到黑無常後,都是一句你來了,連滄桑也同樣。
簡簡單單的你來了,是闊別多年後的重逢,難道黑無常與他們曾經相識?
黑無常並不記得,因為他是沒有過去的人。
但黑無常確實見到了曾經相識的人,是那日小妹抹平西南妖界的逃亡人。
鏡花水月與飄渺蜃樓。
西南妖界被暴雪埋葬,他們逃到西北妖界尋求庇佑,這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黑無常還見到了在西南妖界死去的人。
血衣菩提和夢幻虛無。
他們明明已被天火焚化,應該永遠消散在天地之間,居然死而復生。
這也許就是無常屠妖案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聯手做下的騙局。
而他們,不僅僅只有這些人,還有看門的,炒菜的,養狗的。
他們三個也在這裡,坐在酒席桌上等著黑無常。
酒席是炒菜的做的,他果然有一番好手藝,做了一桌十方大菜,彙集天下美味。
酒是半壇酒,酒罈斑駁,泥封殘破,不知道存了多少年,歷經幾多春夏秋冬。
殘破的泥封,鎖不住酒香,在這麼多年後,酒早已淡得如水。
水冰冷,喝進去,流出的淚,是滾燙的。
“好酒!”
滄桑擦乾淚眼,一聲讚歎。
這種寡淡的酒,只能被稱作水,不知道它好在哪裡?
守門人品味著淡酒滋味,嘆出萬年寂寞:“這半壇殘酒,是昔日九君喝剩下的酒。”
廚子放下酒碗,任眼淚恣意:“九君的尊名是寒九,與他至交的人,都叫他九郎,我等無名小卒,只配稱呼他為九君。”
養狗的眼中無限敬仰,回憶九君的豪情壯舉:“九君是天地間最英雄的魔,他為了妖界生死存亡大事,獨自一人,單打仙界和極樂。”
一個人,敢打仙界和極樂?
九君豈止是英雄,最是亙古第一人!
血衣菩提低眉苦笑,說出英雄豪情:“那一戰,天崩地裂,連累死無數生靈,九君不忍生靈塗炭,與仙界和極樂做了約定,他將封存半生記憶和本領,換取仙界和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