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疑惑的時候,從假臂的袖子裡,滑落一張紙。
兩人將紙張撿起,展開。
儘管光線贏弱,依然能看清楚字跡。
該死的死,該活的活。
該明白的別糊塗。
該糊塗的不清楚。
該娶的娶,該嫁的嫁。
該受氣的別逃走。
該享福的別害羞。
這是一篇荒唐的文字,寫的如此簡單,卻又如此難懂。
究竟是什麼意思?
肖沒鹽深思許久,對夜蘭手一笑,開解其中的玄妙。
“前半段,是說妙音大師與吳牙虎。”
該死的死,是吳牙虎。
該活的活,是妙音大師。
該明白的別糊塗,是妙音大師不該與吳牙虎同歸於盡,所以妙音大師明白,也許他沒有同歸於盡。
該糊塗的不清楚,是吳牙虎腦子太糊塗,不值得為了一把刀而背棄道義,所以他直到死的時候也不清楚,妙音大師為什麼不惜與他共死。
他解釋的是似乎有理,一切都與白衣人說的故事相同。
“後半段,是說你和我。”
該娶的娶,是肖沒鹽應該娶夜蘭手,因為一個才情萬丈,一個武功卓越。
該嫁的嫁,是夜蘭手應該嫁給肖沒鹽,因為一個俠情萬里,一個智慧無雙。
該受氣的別逃走,是肖沒鹽會受夜蘭手一輩子的欺負,這當然可以預見,肖沒鹽這輩子到死也打不過夜蘭手。
該享福的別害羞,是……
肖沒鹽說到這裡,突然鼓起勇氣,抓住夜蘭手的手:“我會讓你享一輩子的福,你……”
疼疼疼疼疼!
話還沒說完,肖沒鹽的手臂被夜蘭手扭到背後,疼得他叫苦不迭。
“你歪解詞句,該不該打?”
疼疼疼疼疼!
“輕,輕,輕。”
肖沒鹽不住的求饒,夜蘭手放開了他。
揉著自己的手臂,肖沒鹽小聲嘀咕:“還沒娶沒嫁呢,就已經開始受氣了。”
也許是夜蘭手手沒聽清楚他的話,也許是夜蘭手不願意與他磨牙,只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已浪費了太多時間,快把棺材的窗子開啟,讓我們查清真相。”
真相?
肖沒鹽低頭想了想,輕嘆一口氣:“如果真相,真的是白衣人說的,那該怎麼辦?”
“該大白於天下,就大白於天下。”夜蘭手回答的毫不猶豫。
“怎麼大白於天下?”肖沒鹽皺起眉頭反問。
說妙音大師曾經做過苟且事?
說吳牙虎也許是妙音大師的親生子?
說妙音大師與吳牙虎串通偷了寶刀?
說妙音大師親手殺了有可能是自己的兒子?
“妙音大師是我娘和我的救命恩人,無論他是死是活,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年了。”肖沒鹽長長的一聲苦嘆:“你讓我怎能再用妙音大師的名諱,擾亂恩人的成佛之道?”
說完自己的苦衷,又勸夜蘭手:“真相,在有的時候,真沒有那麼重要,讓我們給人間多留一美好吧。”
夜蘭手當然知道,就算白人說的故事是真的,也瑕不掩瑜,妙音大師依然是一個得道高僧。
但夜蘭手是賞金獵人,而賞金獵人畢生所追求的就是除惡懲奸,追查真相。
勸完夜蘭手,肖沒鹽想扯動棺材裡的小機關,弄響船上的鈴鐺,讓船上的人將他們吊上去。
金鉤出手,纏住肖沒鹽的手腕,夜蘭手依然堅持:“開啟小窗!”
她的聲音冷冷,好像如果肖沒鹽不照她的話去做,金鉤就會扯破肖沒鹽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