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向都是這麼玩的。”
此言一出,黑白二君心下蕭索,當日在瓜田邊,兩人都已賣給了她。
未曾想,從初次相識直到現在,共同經歷了生死苦難,榮耀與共。
只要東海一到,一切都只剩回憶了。
暗自感慨時,巾幗女子卻被噎得無語。
她自願被賣?
從來都是土匪搶女人壓寨,哪有花錢買來的老婆?
在她沉思的時刻,白無常收起心思,再次笑言:“堂主,這個買賣,能談嗎?”
一聲冷哼,巾幗女子收起彎刀,瞪了黑無常的側影一眼,狂妄的對白無常說:“我八方堂沒有不談的買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敢談!”
狂語過後,又對匪兵們嬌喝:“兄弟們,架山刀,迎客!”
終於要進堂了,白無常拱手作禮:“堂土行事磊落,八方堂必能財發八方。”
斜了白無常一眼,巾幗女子揚起冷笑:“好說,客氣了,不過,我不是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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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明珠蒙塵
門,是一樣挺有趣的東西。
向外開的,向裡開的,向上開的,向下開的,對開的,平移的……花樣繁多,不能細數。
有的門好進,佛門廣開,普渡眾生,是好進的門。
有的門難進,民間有婚俗,新郎迎娶新娘時,想進門接出自己的老婆,不被刁難一番怎能如願?
普天下最難進的門,怕是要數土匪的刀山門。
所謂刀山門,是指門徑前分列兩排土匪,在頭頂架起雪花銀刀。
銀刀交錯,進門的人要從刀下走過。
行走時,如果哪把雪花刀落了下來,就要人頭不保。
進這種門,是考較你的膽量與誠意。
八方堂前,刀山已就,月色映著數十把雪花銀刀,散著有殺氣的寒光。
沙紗莎笑了,本來就是進山蕩匪的,卻被白君談成了買賣。
不怕這群土匪動手,就怕他們不動手,一但和和氣氣的,還怎麼找個由頭端了他們?
盤算好了主意,沙紗莎也不顧蛇王女兒,第一個鑽進了刀山裡,腳步歡愉,神情自若,好像小孩子玩遊戲一樣暢快。
怕她有閃失,黑無常立即隨步,跟在觸手可及的距離。
先後兩人進去了,白無常也不再磨蹭,去馬車邊請下蛇王女兒,眨眼笑說:“請小姐放心,他們已經為咱們探過路了,沒有危險。”
看到山刀明亮,匪徒們滿臉殺氣,蛇王女兒還是膽寒,將一個柔軟的身子貼近白無常。
右手將羽扇護著頭頂,左手攬著蠻腰,白無常喜笑自得的鑽進山刀。
過了刀陣,進了大堂。
八方堂有些威風,兩側冷兵閃閃,中間一張聚義大桌,能至少容納二十個人同坐。
桌上擺了酒席,最耀眼的一味菜是烤全鹿。
幼鹿肉嫩,去了頭尾與四蹄,用文火慢慢燻烤,表面看似黝黑,一刀切下去,正是棗紅色的香噴噴。
有酒肉在前,白無常食指大動,手掌戀戀不捨的離開蛇女細腰,左手執刀,右手端酒,不知道該先割肉還是該先喝酒?
手忙腳亂,吃了兩手油。
酒意正酣時,側廂有人沉聲招喚:“談買賣的朋友,只許進去一個人,內堂請。”
孤鷹打鳥?
這堂主懂心計。
還沒等擦手回話,突然聽到細嫩的一聲:“我進去談。”
沙紗莎得意的走向內堂。
不出所料,被黑無常側步攔住。
額頭差點撞到他的胸膛,沙紗莎皺眉抬頭:“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