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痛好打,殺豬一樣的悽慘。
一百冤棍,足足打了三百有餘。
萬家孫的屁股爛了,屎尿盡數而出。
衙役再把他拖回公堂時,臭氣熏天。
採桑女緊低著頭,不敢看他那副羞恥狀。
狀師上前一步,對蘇州城府拱手:“他捱過了一百冤棍,蒼天已任他做了無頭屍的苦主,可是,苦主也不能在公堂上不穿褲子,何況公堂上還有未嫁的姑娘,未免……”狀師咂咂嘴,嘆口氣。
蘇州城府看到萬家孫半死不活的趴在那兒,心裡也著實解恨。
暗笑過後,吩咐左右:“幫他穿了褲子。”
“老爺,他屁股都爛了,肉翻在外面,要是現在穿上褲子,恐怕粘到肉上,再脫不下來了。”
蘇州城府重重一哼,不顧衙役說情:“本堂之上,怎能有赤體之人,太有辱堂威國法,給他穿上!”
老爺發火,衙役不敢再有半句廢話,上來兩個,就給萬家孫提褲子,又牽扯了傷口,幾乎疼死惡人。
除了萬家孫趴著跪不起來,一切回到了命案初始,城府二次問話:“狀師,苦主已由天定,對他所告之事,你有何話可說?”
搖扇輕笑,狀師有問即答:“苦主所告是殺人命案,人死見屍,敢問老父母,仵作驗過屍了嗎?”
狀師所問有理,城府傳來地保與仵作。
二人均出堂證言,說刮地油確實是摔碎了腦殼死的,而且死在秀才的攤子前面。
至於因何爭執,又是怎樣摔死的,卻不能說清。
聽過了地保與仵作的證言,狀師幾聲笑過:“老父母,我對醫道,也略微知曉,可否容我當堂驗屍?”
本來人死不能復生,仵作驗過,已可以留證,不應該將屍首再搬到堂前,但城府念及狀師是公主身邊的人,也不好得罪,只能順著他的意,差地保帶人把刮地油的屍體搬到堂前。
刮地油臉蓋白布,躺在堂口,早已手腳冰涼,完全死透了。
狀師移步過去,彎腰揭去了刮地油臉上的白布。
低頭看他的死相悽慘,狀師輕輕一笑:“你內侄來接你回家了,還不醒過來嗎?”
話音剛落,刮地油胸膛起伏,重重的一咳,自嗓子眼裡噴出一顆石子,苦叫一聲:“可憋死我了!”
死人復生,刮地油坐起來了,驚呆了所有人。
連石秀才也被駭得手腳冰涼,幸虧有採桑女輕輕牽起他的手,才讓他心底清明。
“老父母。”召回了刮地油,狀師邁步走回堂中央,對蘇州城府說分明:“命案裡沒有死人,命案就是不成立的,老父母可以結案了。”
死人堂前復生,真是天下奇聞!
有狀師催話,蘇州城府回過心神,剛要陳詞時,又聽狀師提醒:“他姨夫雖然復生,但是閉氣太久,難免落下一身殘疾,他的內侄如果肯供養他姨夫終老,我可以不追究他的誣告罪名。”
提醒過後,狀師蕭索的一嘆:“主要是我遠道而來,不想再惹官非,免得被上面的人說我濫用……”話到嘴邊,狀師輕輕搖頭自嘆:“不可再說,不可再說了。”
最怕就是半句話,讓人猜不透深意。
江湖有暗語,官場也有暗語。
狀師在說上面的人時,城府已經會意。
他可不是我這等小官能得罪得起的人。
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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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半夜時間
人死以後,究竟能不能復生?
這種情形雖然不多,但也確實出現過。
杜康釀酒劉伶醉,三盅墳裡睡三年。
若不是杜康三年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