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客怔了一徵,說道:“為什麼?哦,我明白了,目前你還不願意她知道你的身世之隱。不過,你將來要見那個人的時候,你可以找個藉口,不必和靈珠一起去的。”
楊炎說道:“靈珠恐怕也不會和我一起下山。”
蕭逸客笑道:“她怎會不願意跟你下山,你也真是太不懂她的心事了!”
楊炎臉上發熱,卻是難以“解釋”,只好說道:“蕭老前輩請莫取笑,我、我和龍靈珠並沒什麼。時候不早,老前輩倘若沒有別的事情要說,咱們還是回去吧。”
蕭逸客只道他少年面嫩,哈哈笑道:“好吧,咱們這就回去,免得靈珠牽掛。她的心事,還是留待她將來幫你自己說罷,也用不著我這糟老頭兒多嘴了。還有幾招掃葉拿法。我剛才漏了演給你看,但好在那幾招靈珠亦已熟習了的,你不愁沒有機會與她切磋。”
雖然明天一早就要動身,但這晚楊炎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靈珠真的是已經,已經愛上我嗎?”“不,不會的,我已經把和冷姐姐的事情告訴她了。”“她好像不大高興我提到冷姐姐,甚至今天我要說的本來不是冷姐姐,她也發了脾氣,這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難道——”“楊炎楊炎,這可是你自己瞎疑心了,她的脾氣本來就是這樣古怪的,她要每一個人都注重她,你怎的會以為她是在妒忌冷姐姐?”“那麼蕭老前輩為何也那麼說?她已經向蕭老前輩透露了什麼心事。”“哼,你更是胡猜了!一個少女要真當真愛上了一個人,她的心事是連父母都不肯告訴的,怎能說給外人知道。嗯,這不過只是蕭老前輩的胡猜!你更可笑,為了蕭老前輩的胡猜而胡猜!”
他在心裡自己和自己辯解,儘管他想了許多理由,不相信靈珠會愛上了他,但靈珠的心事對他卻還是個謎。就像她的為人一樣,有時覺得似乎可以一眼看穿,有時又好像是在雲霧裡,捉摸不透!
莫說他猜不透靈珠的心事,他連自己的心事也是一樣迷糊!在他內心深處,有幾分恐懼,也有幾分興奮。他究竟是害怕靈珠愛上了他,還是高興靈珠愛上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他是自己認為確實知道了的,他對他的“冷姐姐”是真誠相愛,不管分開多久,此情仍是不渝的。“別人的心事我去猜他做什麼,我已經發了誓要娶冷姐姐為妻,海枯石爛,也改變不了我的盟誓!”最後他這樣想。這樣一想,心情才寧靜下來,天亮之前,朦朦朧朧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天剛發亮。他沒見到蕭逸客,也不便到內室去找龍靈珠,心裡想道:“反正我昨晚已經告訴了蕭老前輩了,他是世外高人,我也無須與他拘禮了。”於是背起行囊就走。他以為蕭逸客傷勢初愈,昨晚又睡得遲,想尚還未醒,他不願意驚動主人,只好來個不辭而別。
“靈珠不管是否還在生我的氣?”想起後會無期,楊炎不禁有些悵惘。正在悵惘前行之際,忽見林中人影一閃,正是龍靈珠。
龍靈珠道:“楊炎,你說清楚點,你到底要去哪裡?去幹什麼?”
楊炎說道:“去那裡我不能告訴你,找什麼人我也不能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的只是:我要做的事情和你一樣!”
龍靈珠怔了一怔,說道:“和我一樣?難道、難道你也要報殺父之仇?”
楊炎說道:“那個人令我一生下來就受恥辱,和殺父的仇人也差不多!”
龍靈珠道:“我的身世你已經知道,你的身世我還未曾知道呢。那個人——”
楊炎截繼她的話說道:“靈珠,請原諒我。上一次你問我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說過,我不能告訴你,如今也還是一樣。不過,要是我此去僥倖能夠活著回來,那時我會告訴你的。”
龍靈珠暗自想道:“他不承認孟華是哥哥,孟華的父親想必不是他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