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在其次了。
無奈,李東陽硬著頭皮出班奏道:“皇上,朝廷歲入四百萬兩,堪堪支付用度,先帝陵寢用去四分之三,戶部已耗盡積財,若遷移皇陵,勢必要加重稅賦。百姓不堪其苦啊。”
正德聞言怒道:“大明百姓億萬,每人加徵一分稅賦,何必說的這麼危言聳聽?”
李東陽忙道:“皇上息怒,皇上有所不知,近年來天災頻繁,河南河北洪澇成災、甘肅陝西大旱無雨,就連江南米價也已貴極。導致四處盜賊橫行,幸賴先帝仁德,以薄稅養民、厚愛百姓,百姓才勉強得以渡過難關,但窮苦之地百姓已一日一餐勉強度日,若再加稅賦,恐激起民變啊。”
李東陽生怕正德不聽勸阻,急得汗都淌下來了,要不是那時大明還不曾聽說:“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個寓言,他也要學焦芳來個曲線進諫了。
謝遷隨即出班奏道:“皇上,如今苗夷不斷作亂危害後方,韃靼因先帝大行,對我大明虎視眈眈,海內虛耗、水旱頻仍、邊儲缺乏,實是不可再添禍亂了。”
正德“啪地”一拍桌子,怒道:“泰陵不吉,難道要讓先皇就葬於那裡?亦或我大明堂堂天子,要停棺十年不得入土為安,等著百姓休養生息?”
弘沼在群臣中威望極高,正德這又是從帝王尊嚴和為人子者的孝道考慮,群臣中儘管反對加稅的大有人在,一時也語塞無言。
殿下沉默半響,劉健昂然出班伏地奏道:“臣冒死直言,皇上廣殿細旃,可知小民茅屋柴舍風雨難避?皇上錦衣玉食,可知小民忍飢挨餓衣不蔽體?先帝大斂歸陵,禮有定製,本非臣下所敢輕議,然事有輕重緩急,孟子曰:‘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江山為重。’,大明持國乃順應天命,天命即百姓,大明順應天命,風水小術何足慎之。泰陵以傾國之資建造,豈可輕言廢止?先帝仁德厚愛百姓,相信先帝在天有靈,也會重民而不重風水,伏訖陛下三思。”
劉健說完伏地不起,他這番話說的雖然很客氣,其實不外乎就是說百姓才是江山社稷的根本,風水之說虛妄不實,至於先帝嘛,還是在泰陵安葬就好,別瞎糟賤錢了。
金殿上文武百官聽得都屏住呼吸,這位小皇帝喜怒無常的性子他們是早就見識過了,如果他一怒之下叫人把劉大學士拖下去廷杖,這老頭兒偌大年紀還不被活活打死?
王瓊、徐貫等人有心出面為正德爭言,可是民間傳言朝廷加稅的訊息已傳的沸沸揚揚,而且指名道姓說是他們幾個進的讒言,幾人聲譽已一落千丈。這時出面豈不坐實了此事,是以也不敢上前放言。
正德瞧了半響,見文武百官竟無一人出面附合贊同,竟然氣樂了:這班鳥大臣。昨兒還扯著脖子喊又是影響國運又是損及後福的,三大學士如今抬出百姓來,竟然沒有一個人幫我,你們到底是忠君還是愛惜自身羽毛?
正德雙手按著御案,霍地站了起來,手指劉健正要說話,忽地站殿將軍匆匆奔入,跪地高呼道:“啟奏皇上,刑部尚書洪鐘飛騎來報。犯官楊凌之妻韓氏硬闖法場,手持先帝筆墨丹青遮於犯官楊凌頭上,洪鐘不敢擅專行刑,恐損了先帝遺物。懇請皇上定奪!”
百官嗡地一聲議論開來,或許是每日的朝會太過枯燥無味,聽楊凌妻子手持先帝墨寶闖法場救夫的奇聞,文武百官好似吃了興奮劑似地。
劉健伏在地上聽了也不禁大喜,他大膽直言,其實心裡也是提心吊膽,有了這訊息轉移正德的注意,他就不會有事了。劉健暗暗吁了口氣,抬起袖子拭了拭額上的冷汗。
正德聞言怔在那兒,半晌和喃喃道:“你說幼……幼……楊凌之妻闖法場?她持了父皇的手書……父皇何時賜了楊家東西,寫的什麼?”
他喃喃自語,聲音甚小,只有案前的小太監聽得到。可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