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了麼?&;quot;
親兵鄭大鵬就睡在外室,聽到都司大人咆哮,慌忙一咕嚕爬了起來,披上袍子跑到門口向外察看。
中軍大帳是四四方方一處軍營,四周以半人高地木柵欄隔開,柵欄外邊左右、後三方如眾星捧月一般分設五座大帳,駐紮著畢春親自選拔調教地三百名親軍。再外邊才是普通士卒居處。
鄭大鵬瞧那五座軍營毫無動靜。都司寢帳前方那座帥帳周圍侍立的兵丁迎著清晨第一縷朝霞陽光佇立不動,看起來似無什麼異樣,忙跑回去道:&;quot;稟都司大人,外邊沒有什麼異狀,帥帳前兵丁也仍堅守崗位……&;quot;。
他話音未落,親兵隊長關受英就風風火火地從外邊跑了進來。畢春正起身著衣,見他進來,他冷哼一聲。一邊向身上披著戰袍,一邊瞪起三角眼怒衝衝地道:&;quot;這些混賬整天混吃等死的,是不是一點軍規都不懂了?我不是說過後天欽差大人來時,才可以吹集兵號、擂聚將鼓嗎?混小子都睡出癔症了?&;quot;
關受英臉色蒼白地道:&;quot;大人,正是欽差大人到了&;quot;。
&;quot;啊?&;quot;畢春大吃一驚,剛剛抓起的鎖子甲嘩啦一聲掉到地上,他驚疑不定地道:&;quot;他何時來的?我怎麼不曾聽到絲毫訊息?他現在何處?&;quot;
關受英說道:&;quot;標下也不知道他幾時進地軍營,現在他已在帥帳等候大人呢&;quot;》
畢春眼中驚訝的神色閃爍了一番,然後慢慢彎下腰撿起鎖子甲,緩緩套在身上,然後一根根系著絆甲絲絛,沉聲說道:&;quot;集合親軍,列隊帥帳前侍候,本官去見見這位楊大欽差。&;quot;
關受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吃吃地道:&;quot;大人,欽差大人帶來地人不由分說就繳了兄弟們的兵器,現在全被看押在帳中,有擅動者格殺勿論。楊……楊大人還認得我,才放我出來,說讓我請大人去帥帳相見&;quot;。
畢春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quot;自己好歹是一軍主將,楊凌這是什麼意思,擺威風?用得著這麼大陣仗麼。要抓我?什麼罪名?&;quot;
畢春緊張地想了半晌,不法的事當然做過,而且還不止一件,可是他奉旨下江南不是查稅賦的事麼?江南衛所風氣一向如此,他憑什麼拿我開刀,又憑什麼越權辦差?
畢春想了半天不得要領,一把佩刀繫上又取下,取下又配上,正忐忑不安時,門外有人高聲叫道:&;quot;卑職內廠百戶鄭安德,奉欽差大人令,恭請畢都司帥帳相見!&;quot;
畢春一咬牙,將那柄佩刀往桌上一丟,&;quot;騰騰騰&;quot;地大步走了出去。
帥帳前,二十多名裝束整齊、衣甲鮮明地將校,正遲遲疑疑地向帥帳內走,這座帥帳此刻在將校們眼中猶如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猛虎,眼見帳前幾十名廠衛番子打扮的人手按刀柄殺氣騰騰的樣子。不由得叫人心頭徒生一股寒意。
他們瞧出那些手按刀柄的番子有的背了長弓,有的腰叉火銃,有的還配了連弩,諸葛神弩一發五支,近距離根本叫人避無可避。
丁林找的五名親信,都是軍中地中下級官佐,品秩雖然不高。卻比那些站崗放哨地士兵要強上許多,有他們帶路引路,一路勢如破竹,所有的崗哨都被剪除,等到集兵號、聚將鼓一響,將校士兵們慌慌張張地爬起來時,同樣裝束的陌生士兵已守住了每座營帳。
同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