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毫無知覺以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時針劃下一個很大的弧度,林作巖站在素白的病床旁,看著梁醫師對著沁心的手,左敲右推。
“痛不痛?”
他加重力道敲了敲沁心的右手踝,然後問道。
戎沁心表情木然,直白的搖了搖頭。梁醫師於是長嘆一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的模樣。林作巖森冷的靠著牆沿,不發一語,他的目光始終鎖著病床上的女子,一刻不不曾離開。當他聽到梁醫師意味深長的嘆息之後,眉宇間的陰兀之氣更甚,眼神深的像是要把人活活吞下。梁醫師自覺力不從心,於是緩緩的站了起來,回身對著林作巖說:
“對不起,林公子,這一次我梁某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眉更是蹙的緊,林作巖感覺心被直刺一刀。
“這位小姐的右肩曾經大量失血,並且筋骨也有嚴重拉傷。經過多次的傷上加傷,這隻手可謂是千瘡百孔。”
林作巖明明知道沁心的手臂受過重傷,但當梁醫師把這些話又再重複一遍時,他還是不可遏止的心疼。彷彿這些傷都是因他而起,他的自責心,正在蔓延。
梁醫師並沒有顧及林作巖的不言不語,繼續娓娓把話道出:“但大量失血,筋骨拉傷這兩樣都不足已讓整個手臂毫無知覺,最主要的原因是,這隻手已經經受不起再多的折磨了。”
林作巖眯了眯眼,瞳眸中閃過不解。
“什麼叫已經經受不起再多的折磨?”他終是開口。
梁醫師又是嘆了嘆氣,踱了幾步,像在思忖。接著他繼續說道:“剛才的一系列檢測表明,這隻手的神經已經變的非常麻木。所以,腦中傳達下來的指令,或者外界的刺激都不能引發它的反應。這是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
“自我封閉?”林作巖俊眸一瞠,立即反問到。
男子點了點頭,回頭瞅了一眼床上也是一臉不解的戎沁心。梁醫師轉過身來,對著沁心問到:“你的手,受過什麼傷,你自己最清楚。這些疼痛已經讓它學會自我封閉,長時間的疼痛與失血,讓它負荷不起。所以,它寧願沒有知覺。”梁醫師頓了頓,又解釋到:“這是通俗的說法,我只想你們能正確認識到,這隻手的問題。”
“那還有沒有辦法恢復它的知覺呢?”
林作巖走上前來,梁醫師回頭,卻仍是嘆惋搖頭。失落頓時閃過男子的潭眸,他撇開眼去,看向床上一語不發的女子。
戎沁心微微皺著眉,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起伏。她抿著嘴,垂著眼臉,讓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麼。
寂靜一番後,林作巖揮了揮手,也不看那梁醫師,說道;“你出去吧。”
“好的。”
關門聲響起之時,林作巖就著床沿,坐了下來。他緘默了一刻,然後伸出手去,撫上沁心的額頭,微微一撥,溫柔的把她的劉海撥開。沁心的低著頭,緩緩抬了起來,眸中盡是淚水不止。
“對不起……”男子低啞的嗓音,淡淡啟聲。女子凝視著他,把自己的左手抬起,握著他的手掌,安撫在自己的臉上,她腦袋一歪,眉眼一動,淚水便撲漱漱的劃過臉頰,順著他的手沿,滴落。
她隱忍著哭著,顫抖著的雙唇緊緊的抿著。
“對不起……”
林作巖笨拙的安慰著她,連說了好幾個對不起後,便伸臂攬過了她。他把她緊緊的抱著,像是要嵌進身子裡去,而沁心一挨著他的胸膛時便不再隱忍,嚎啕大哭起來。那隻孤寂的垂著的右手,也被男子緊緊握著。
他說:“不怕,不怕。”
不怕,不要害怕。
戎沁心哭的更厲害了,什麼時候起,他竟如此瞭解她。他知道她在害怕,她失去了一隻手,讓她恐懼不已。在江西的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