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花色豔鬱,清香沁人,染的一鼻花香。坐在這裡,不失也是一是大享受。換了一身浸緞藍色旗袍,並不如其他的旗袍開岔出了大腿。這是件古樸的湘繡旗袍,低領,連袖,圓擺,頗有早些年間女子賢淑的風格。聽說在上海灘,這樣的樣式的確流行過一段時間。不過事實證明,奔放的新式旗袍更加深得亂世中的人心。
拖著下巴,眼皮耷拉,戎沁心腦子裡分文不裝。
“卓~卓小姐!”一女子步履匆忙,腳步聲越行越近。
卓小姐是誰?沁心繼續耷拉著眼皮,彷彿夢遊似的聽見一句。
女子跑到戎沁心身邊,重重喘氣,實在是跑的過激,臉上紅透一片。原來是昨日幫助沁心沐浴的丫鬟。
“卓小姐!”她一推發呆的沁心。
戎沁心才緩過意識,最近真是太喜歡發呆了。
她定眼望望女子。
“卓小姐!”
“啊?”
“太太喊你!”
“啊??”
“林太太喊你!”
“啊???”
“哎!跟我走吧!”說罷,拉起沁心的手就朝林家大庭快步走去。
堂前,林母顯得緊張而焦慮,眉頭緊蹙的望著依然空空的門口,不禁抱怨:“這丫頭,喊個人去了這麼久。”
林作巖坐在一旁,有些懶散的靠著椅背,臉色不溫不涼。
突然,林太太站了起來,頓了好一下,目光灼熱的看向門口那道光影。林作巖才偏下臉來,對著陽光落滿的屋外,
戎沁心有些木納,但經過完全清洗後的她,清秀而嫻靜,她的木納彷彿為她的不著邊際的馬腳做了最好的掩飾。
林作巖目光一凜,眼神鎖在光影中的戎沁心。
林母趕忙上前,怔怔的望著戎沁心的臉,轉而,緊緊拉住沁心的雙手。
戎沁心嚇一大跳,這個大媽居然拿如此赤裸裸的眼神看著自己,還握著自己的手。眼神不禁慌忙起來,看看林母,再盯盯自己被緊拽的手。
“敏兒?”林母親喃。
“啊?”
“我的敏兒~~”林母再也忍不住眼淚,對丈夫的思念連帶這對林老爺去世的最後遺願執著,瞬間從這名夫人的心中傾洩。淚如泉湧,不久便不滿她已頗為滄桑的臉頰上,沁心看的一楞楞的。
“可憐我的敏兒,受了這麼多的苦!”
林母自顧自的說著,沁心滿臉木白。
而這些不尋常的表情盡數收在了一旁依舊不言不語的林作巖目中,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濃郁了。
戎沁心看著林母哭的好不傷心的臉,頓時反應過來。
我說我是卓林的女兒,卓林的女兒已經死在東芹山的山路上。
他們認識這姓卓的一家。
“敏兒十八嬌女如花,我兒也早二十有四。如今,上海變遷另人瞠目,但我也有一方勢力能保得敏兒安得,望兄放心。”
敏兒?
卓敏兒?
上海,勢力?!
勢力莫非是指這姓林的一家?現在這個莫非就是寫給卓林信箋的上海人家的女主?
不是這麼巧吧!!!我的天啊!!!我哪不好躺啊,躺到這戶人家來了!難道就因為我揀了揀你死人的東西,就讓我一輩子與這姓卓的糾纏不清?!
天啊,我還是死過去算了。
“敏兒?!”望著不發一語的戎沁心不但沒有欣喜的氛圍,反倒露出胡亂的新奇表情。林母心中大為不解。
戎沁心擺正欲哭的腦袋,看著眼前的婦人。
不行,現在說我不是,肯定被打的不死即殘。她偷偷瞄了瞄旁邊冷著一張俊臉的林作巖,心中寒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