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有些發軟,我一隻手撐著牆面以防自己摔倒。到處都是吻痕,脖子上的尤為明顯,一排牙齒印一直從我的耳根順著脖子延續到鎖骨,止於鎖骨稍下方有些泛青的地方。用手輕輕按一下那裡的淤青都疼得我齜牙咧嘴。我的嘴唇腫了,還留有被他咬的傷口,我用舌尖舔了舔,一股子鹹鹹的鐵鏽味兒。
我想我應該收回那句他是紳士的話,他在床上的表現和這個詞一點兒也沾不上邊。
真是難以置信,僅僅因為我鑽了個空子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他就開始實施報復。這個男人的本質和他看上去的樣子差了太多,他小氣、自私、眥睚必報、控制慾極強——當然,我並不反感這些。總的來說,他給我帶來的是一個美妙的夜晚。平心而論,他很不錯,我承認他十分合我的口味。
他的身上有某種吸引我的特質,然而卻不足以讓我留在他身邊建立某種長期的關係,反而會讓我覺得危險。
至於傑克,他也擁有某種特質,但那不一樣。我們太像了,我時常覺得他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儘管他的黑魔法爛的可以。啊哈,我總是不會忘記這一點。
從浴室裡出來,我換上一套休閒的衣服,翻出我的魔杖整理好混亂的房間,順便找到了被踢到床底下的那隻鞋子。
我在外衣的荷包裡找到了我的手機,撥通了夏洛克的號碼。
“是你?”他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他應該在外面,背景音很嘈雜。
我舔了舔嘴唇:“當然是我,你希望是誰?”
“你要說什麼?我現在很忙。”
“……好吧,我只是打來告訴你,他不是gay,我和他睡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用極快的語速含含糊糊地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剛準備問,他卻已經掛了電話。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將手機扔到床上。我知道傑克還沒有回來,如果他在的話就會叫我起床弄早餐給他吃。想到這裡,我覺得有些餓了,於是把魔杖扔到床頭櫃上,踩上鞋子,一邊用手把鞋跟勾上來一邊下樓梯,然後在走下最後一節臺階的時候止住了動作。
現在我可以看到客廳的全貌了,它還是本來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吉姆莫里亞蒂正坐在沙發上看一份我昨天早晨扔在那裡的報紙,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幸好那不是預言家日報,我想。
我突然覺得十分煩躁。
“你不該還留在這裡。”我乾巴巴地說道,但我想這並不能很好地掩飾住我的惱怒。
莫里亞蒂抬起頭看過來,合上了報紙。我環著雙臂看著他朝我走過來。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沒花幾秒就走到了我面前。他一把摟住我的腰將我帶到他懷裡,低下頭咬住我的嘴唇。這次他沒那麼急躁了,他先是淺淺的吻了幾下,又用舌尖描繪我的唇形,接著他試圖用舌頭頂開我的牙齒,但我咬緊了牙關不肯讓他得逞。他笑了一下,但我覺得那更像是冷笑。
他溫熱的鼻息和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讓我感到十分不耐。我皺起了眉,他沒有離開這件事讓我覺得反感,連帶著這個吻也變得有些噁心。但我沒有推開他,事實上我連動都沒動一下,因為這顯然不是一個單純的早安吻。
他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槍始終抵著我的腦袋,槍口的冰冷讓我不自覺地一抖。
我當然沒有惶恐,我還在鎮定而固執地拒絕他更加深入的親吻。魔杖雖然不在我身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