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陽心裡七上八下,但還是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王師傅,中午我不能幫你做飯了,礦長喊我去單獨輔導。”
“沒關係,你儘管去吧!好好學啊!”老王頭頭不抬眼不睜地道。
譚陽只覺得後背上唰地冒出一層冷汗,本指望老王頭能救自己一命,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漠不關心,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靠山山能倒,靠人人會跑!
譚陽幾乎完全絕望了,自己心裡一直拿老王頭當師父而不是師傅對待,甚至連老王頭私下派小嘰偷取自己的精血的行為,也替他腦補出許多理由而原諒了。萬萬沒想到,關鍵的生死關頭,老王頭居然會置之不理。
這時,譚陽耳邊迴響起老王頭曾經多次說過的話,“我們倆沒有師徒緣分,只是交易而已。”原來,這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真的存在一種毫無感**彩的關係,叫做交易。
“好了,招呼也打過了。”章四海推了譚陽一把,催促道,“走吧!”
譚陽順勢蹲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呻*吟道:“哎呦喂,怎麼回事?可能一時高興大勁了,肚子突然疼起來了,師兄,能否麻煩你跟礦長說一聲,咱們改天輔導行不行?”
“少來這套!”章四海雖不聰明但也不是傻瓜,“譚師弟,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如果你逼我出手動粗,誰的面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一路之上,三人都各懷鬼胎默不作聲,譚陽腦子裡轉過無數辦法,但又一一否決,他深深地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
其實從譚陽所住的大院,到汪正言的住處不算太遠,但譚陽心裡恨不得這段路無限延長,現在腳下邁出的每一步,都在邁向生死邊緣,都有可能是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腳印。
想象一下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醜惡一幕,譚陽不禁不寒而慄,別人也許可以忍辱偷生,但自己絕無一絲可能!
就是死,也不能讓這個老混蛋碰自己一根手指頭!
譚陽打定了注意,彷徨無計的心裡稍稍沉穩了一些,生死都已置之度外,還有什麼可怕的?
跟著二人進了汪正言的住處,譚陽不禁一愣,客廳裡早有一人在等候著,正是那個被關雨舟逼著自割舌頭的副礦長劉義氣。
劉義氣身為副礦長,主要負責葫蘆谷礦區的採礦工作,所以平日很少和譚陽這批新弟子們打交道。出於禮貌,譚陽向他施了一禮,簡單打了一個招呼。
汪正言三人各自落座,卻讓譚陽獨自一個人站著。
“譚師侄,今天叫你過來,其實不是為了修煉之事,而是有別的事要問你。”汪正言和顏悅色地道,“劉副礦長剛從宗門返回,帶回來一個最新訊息和宗主法旨,劉師弟,還是你來說吧!”
譚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一下子落了回來,看來是自己誤會了,不管接下來他們要問什麼事情,都比“單獨輔導”好多了。
“是,那就由我來說。”劉義氣的舌頭雖已被汪宗主接好,但總歸不如自己原本的舌頭好用,說起話來就像嘴裡含了一個雞蛋,烏魯烏魯含混不清,“譚陽,我來問你,李雲聰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從實招來!“
劉義氣的話語聲音不大,但譚陽聽起來卻彷彿耳邊響了一個炸雷。
“事情經過我早已說過好幾遍了,李師兄是被飯鏟頭咬了。”譚陽一臉委屈之色,心裡卻在通通打鼓,又出什麼岔子了嗎?“那條飯鏟頭礦長和章師兄也都親眼看見了,難道你們不相信我嗎?”
“譚陽,事到如今你還敢抵賴!”章四海在一旁怒喝道,“我們沒有鐵的證據,是不會來找你的。”
“是啊,譚師侄。”汪正言臉色一沉道,“我將李雲聰帶回宗門後,宗主極為重視此事,召集宗內幾大長老共同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