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鮮血都沒有溢位。
一條老命是保住了,但後背傳來的劇疼,讓汪正言的憤恨達到了頂點,他再也顧不上運功逼毒了,大吼一聲,插進後背的礦鎬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帶血的礦鎬穿透厚厚的石牆,射出了膳食房,在石牆上留下一個水桶大小的孔洞!
汪正言這才回身一看,只見偷襲得手的姚胖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已經被汪正言的大發神威嚇懵了。
“鼠輩敢爾!”
汪正言怒罵一聲,伸出左手虛空一抓,老鷹抓小雞一般將姚胖子揪了過來,揚起右掌,就要向著他的頭頂拍去!
機會來了!
譚陽並沒有隨著眾人逃跑,而是一直手握礦鋤等在原地,等待一個致命一擊的機會。汪正言已經中了七步倒,也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陷入極端躁狂狀態,此時正是殺他的最好機會!否則,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想殺一個御靈境界的修士,簡直是痴人說夢。
其實對譚陽來說,最最順手的武器應該是那一把鐵藤弓,但弓箭最大的壞處就是不能明目張膽地隨身攜帶。其次就是獵刀,可是如果用獵刀就只能近身肉搏,面對一個御靈境界修士近身肉搏無疑是自尋死路。
要想在安全距離外發動攻擊,投擲顯然是兒戲,只能動用剛學會的驅物術。
而驅物術只能驅動可以灌注天地靈氣的修真界物品,就像這把礦鋤,鋤把的材質是精鐵,鋤刃是玄鋼,天地靈氣可以順利灌入從而可以操控自如。而獵刀只是普通凡鐵所制,要想任意驅使,只能等到學會了御物術以後了。
汪正言的右臂已高高揚起,就像當初雙翅魔蜥張開雙翼一樣,毫無設防的腋下袒露無遺,千載難逢的良機!
驅物訣早已掐好,礦鋤裡早已灌注滿天地靈氣。
譚陽伸手一指,礦鋤脫手飛出,鋤刃朝後,鋤把衝前,弩箭一般衝著汪正言的腋下射去!
只聽噗的一聲,四尺多長的礦鋤從汪正言腋下透體而入,彎曲的鋤脖和鋤刃被擋在了身體這一側,鋤柄卻從他身體另一側露出一尺多,頂端還血淋淋地掛著一片暗紅色的內臟碎片!
暴怒之下的汪正言已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根本沒注意到譚陽的偷襲,只覺得腋下一涼,整個身體已被礦鋤柄貫穿,全身的靈氣順著礦鋤狂湧而出,血脈裡的七步倒藥力少了靈氣壓制,又開始飛速蔓延……
這一下,遭受重創的汪正言才真正被駭得肝膽俱裂了!
“吼───”
生死關頭,汪正言甩開手裡揪著的姚胖子,仰天長嘯,靈潮獅吼功!
狂暴的靈力浪潮從他周身的四肢百骸爆發開來,以他為中心,膳食房裡的眾弟子們包括所有能移動的物體,彷彿都變成了颶風中的樹葉,紛紛飛舞著撞向了四周牆壁!
“吼───”
譚陽只覺得體內血氣翻湧,整個身體也被一股巨力撞得一飛而起,噗通一聲,後背直接撞到了石牆上,直撞得五臟移位,幾乎骨斷筋折,喉頭一甜,哇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其他弟子們的修為遠遠不如譚陽,自然比他更慘。
門口附近的少數幾個弟子飛出了門外,遠遠地摔落在地上不知生死;絕大多數弟子和譚陽一樣撞在了堅硬的石牆上,其中大部分人直接被撞得暈死過去,少數一些撞在牆上以後,又被飛舞的桌椅雜物擊中;還有幾個頭部撞牆的更倒黴,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腦漿四濺,死於非命……
在場的所有弟子中,只有譚陽一個人還未暈死過去,但他的感覺也不那麼好受,只覺得周身劇痛如裂,體內翻江倒海,腦袋暈頭轉向。他不禁心下駭然,遭罹如此重創,普通人早已一命歸西,汪正言卻不但沒死,居然還能使出如此神通,御靈境界的實力竟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