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多麼擅長察言觀色的人,根本不需要慕容南詔說什麼,就頓悟出了什麼。
慕容南詔朝擔架上的人看了一眼,“趙太醫,你現在就可以去太醫院給宸郡王配藥了,記住了,多開些調養滋補的藥。”
趙衡聞聲,哪裡還敢多停留,恭敬應了聲,就轉身退出殿外。
他的膽子也當真大,走到殿門口時,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擔架邊已經多了一個黑影,隨著那人的動作,原本擔架上昏迷的人,開始發掙扎並且發出聲響。
伴隨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有白色的霧氣升騰起來,趙衡不敢再看去下去,收回目光,弓著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
屏風後,訾容楓看著一切,心裡的吃驚隨著擔架上的人化為一灘血水,已經升級成了震驚。
慕容南詔一個眼神,黑衣人很快就把所有的東西收拾乾淨,現在殿內只有他們外人看來是祖孫三代,其實是父母與子的三個人。
訾清汐自小就和慕容南詔待在一起,也算是對他知根知底的瞭解,光論驚訝程度,絕對比訾容楓小很多。
後宮裡那些女人之間的鬥爭,比起剛才,不知道殘酷多少,她雖沒經歷,卻算是見證了許多。
“楓兒,這段時間就只能委屈你暫時住在慈壽宮了。”慕容南詔看著從屏風後走出來的訾容楓,半響,才雲淡風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他的話雖說得很輕,話裡的意思,訾容楓卻是懂,今天如果他要再踏出慈壽宮,那麼被牽連的就是太后,也就是他的生母。
在大曆,女子的地位一向低卑,也格外重視子嗣,即便訾清汐貴為太后,要真論起地位,肯定也不及訾容楓。
慕容南詔算計地多好,“訾容楓”是在眾目睽睽之中被抬進的“慈壽殿”,如果要不見了,只怕擔罪名的怎麼樣都是“慈壽殿”的太后。
太后是訾容楓的親生母親,也是他自小最希望得到關愛的人,以慕容南詔對自己這個兒子的瞭解,即便真對暮雪瞳動了真情,也不會棄自己的母親不顧。
他想的很周全,一點退路都不曾留給訾容楓留下,他是鐵了心,要把這個和最心愛女人所生下的兒子送上皇帝寶座。
訾容楓一直沒有說話,像是習慣了慕容南詔對每一個人的算計,臉上平靜的像是沒有起任何波紋的水。
倒是訾清汐在回味出慕容南詔的話後,像是承受不了什麼似的,身子搖晃了好幾下,跌坐到軟榻上,“慕容南詔,二十年前,你那樣的強迫於我,二十年後,你又要這樣強迫自己的兒子了嗎?”
“慕容南詔,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愛嗎?”話說到最後,訾清汐幾乎是歇斯底里吼出來的。
慕容南詔的臉色始終很淡,只有藏在寬大袖子裡的手,在瞬間攏成拳,沒說話,拂袖轉身離開了。
訾清汐也算是經歷了三朝,她從來沒有覺得對不起任何人,但是,唯獨對不起自己的親生兒子,側過臉看著訾容楓,眼淚蜂擁而出,“楓兒,是娘對不起你啊。”
訾容楓心頭五味陳雜,這個人就是自己年幼時一直希望有的母親,可是……訾容楓是個孝順的孩子,到底是見不得訾清汐哭成這樣,走過去,安慰道:“母親,不要傷心了,正好我也想休息一段時間,母親這裡其實挺好的,有我兒時許多最快樂的記憶。”
一聽訾容楓這話,訾清汐眼淚流得兇了,最後伏在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兒子肩頭,抽抽搭搭地痛哭著。
訾容楓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
……
東陵那邊,紫菊再怎麼陷入情網,也察覺出了不對,自從姑爺回大曆後,她的小姐不但變得異常忙,而且還越發的有暴力傾向。
此話何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