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對著暮雪瞳直直的跪了下去。
暮雪瞳並沒看他,而是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到底是誰?”關於這個人的身份,從到水裡把他救起,就猜的八九不離十,剛才做那麼多,只是為了徹底擊潰他的心理防線,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回小姐的話,奴才是……是……”欲言又止的朝暮雪瞳邊上的紫菊看了一眼,表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有暮雪瞳一個人可以聽。
暮雪瞳只當沒懂他話裡的意思,“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儘管直說。”
“實不相瞞,奴才是從東凌皇宮逃出來的太監。”自己是不男不女的閹人,親口說出來,畢竟是有點難堪的,青紫的臉色閃過一絲紅暈,也因為放開了,聲音不再是捏造的粗獷,尖銳細長的太監嗓子,在船艙裡迴盪,有點讓人受不了。
暮雪瞳終於朝他看去,剛想開口,她肩膀上一直安靜的掠影,忽然嘎地一聲尖叫,看著下跪男人的某個部位,小眼睛裡露出鄙夷。
掠影雖早熟,平常看到好看一點的鳥,不管人家是什麼性別,都會追上去,倒也不至於像剛才那樣“失態”,要知道人家掠影,身為神鳥後裔,一直都以“風度翩翩,氣質卓越”這八個大字要求自己的。
它剛才拼命撞門,就是因為那男人在換衣服時,對它說了一句,他以為掠影根本聽不懂的話。
這句話是這樣的,“讓你一隻鳥來監視我這個沒鳥的男人,這叫怎麼回事。”
掠影大俠是有尊嚴的,身為神鳥後裔,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把它當成凡鳥,更不要說把它和那樣的鳥相提並論,當即怒了,對著那個後知後覺,兀自換衣的男人橫眉怒目,無奈,眼睛太小,眉毛又和羽毛是一個顏色,那個男人絲毫沒察覺到它的憤怒。
於是,自從和這個暮雪瞳在一起後,也越來越腹黑的掠影改變了策略,用苦肉計,想讓暮雪瞳幫它報仇。
雖然出手的人是紫菊,讓它有點小小的失望,想到紫菊一向聽的是暮雪瞳的話,鳥心大慰啊。
本來就那麼一點的欣慰,在洞察到這都是暮雪瞳故意安排的,頓時,鳥心碎了一地。
紫菊也察覺出這都是自己家小姐安排好的計謀,對那張被自己打到面目全非的臉,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就這樣,在暮雪瞳威逼下,那個小太監把自己的底牌掀的一清二楚。
也算是個苦命人,家裡窮,兄弟姐妹又多,為了貼補家用,斷了子孫根,入宮做了太監。
一入宮門,哪裡還能用原來的名字,按照東陵的習慣,他姓夏,就被成為了小夏子。
小夏子運氣還算不錯,因為長相清俊,而且能言善道,手腳輕快,入宮兩年後就被撥到了東陵國當今皇上同胞姐姐長公主的宮中伺候。
說起東陵的長公主,暮雪瞳雖來這個異世的時間不長,還是有所耳聞。
三國皆知東陵國長公主訾明語,年方二十有四,素好男寵,至今未婚配。
也正因為,為人圓滑善於琢磨主子的心思,本來都有可能被提拔為長公主宮中的管事大太監,卻因為遭人妒忌,栽贓陷害,被驅逐出了長公主的宮中,派到了最苦的,最累的浣衣局。
由本來的一等太監轉眼就變成了連宮女都不如的無名小太監,這讓他的心裡怎麼樣都接受不了。
不安於現狀就要開始思變,小夏子利用自己入宮多年的優勢,賄賂了進宮倒泔水的差人,這才藏在泔水桶裡偷偷的出了宮。
出宮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家人早在一場瘟疫中死了,舉目無親,倍感淒涼,那天晚上,他潛進了東陵三王爺的府中,牽走了不少的好東西。
這是他第一次偷東西,偷和許多不良嗜好一樣,一旦沾染上,就很難戒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