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果然望見在自己頭顱不遠處的地面上,插著一柄黑色的短劍,看上去鋒利無比,在燭光中倒映出令人心寒的光芒。除此之外,他還看到圍繞著自己的身體,地面上不知何時被挖出了好些道彎彎曲曲的指頭般粗細的小坑道,也不知到底是用作什麼用途的。
一股寒意籠罩全身,賀長生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不知怎麼,這個神秘人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凶神惡煞一般,但是那種平淡的語氣卻反而更加令人恐懼。
賀長生看著那蒙面人又轉過身去,繼續在牆上塗畫那些詭異的符紋,大口喘息了幾聲後,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到底是誰,我哪裡得罪你了嗎?”
那個人毫無反應,靜靜地畫著,鮮血般的痕跡在白牆上一道道鋪開,隱隱像是有一扇血腥的大門將要成形。
“魔教、魔教!”賀長生的喘息聲越來越急,忽地急切地道,“這位大哥,我、我沒有招惹你們魔教啊,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符筆飽含硃砂,在白牆上某處重重點了一下,如畫龍點睛,似乎突然讓那些沒有生氣的血痕有了些靈氣,然後在血紋交錯間,一道鮮血淋淋的大門似開未開,彷彿下一刻,就會有惡鬼從那血門之後撲出來。
那人轉過來,放下符筆,然後走到賀長生的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靜靜地道:“你沒有招惹魔教,但你對我有用。”
他看了一眼那白牆上神秘而扭曲的恐怖血門,低聲笑了一下,道:“我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那些夥伴啊,所以呢,只能想辦法讓他們自己出來了。”
賀長生聽不懂這人話裡的意思,但本能地覺得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之感,他的牙齒開始打戰起來,咯咯作響,道:“你、你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看著他,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不過似乎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反而是看著賀長生的臉,過了片刻後,從那面具背後發出有些感慨的嘆息聲,再過了好一會,只聽他低聲道:“欺凌弱小凶神惡煞,遇見強敵貪生怕死,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吧。”
“站在光明中謙和守禮,在黑暗裡便肆無忌憚?”
“大概有朝一日……不,應該是很早以前,我可能也變成這樣了吧。”那個蒙面人淡淡地自言自語著,一雙黑暗的眼眸看著被緊捆無法動彈的賀長生,目光中似乎看不到絲毫的情緒,除了一片冷漠。
賀長生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豬,一隻待宰的豬,那股冰冷的絕望感似乎從身子的每個角落都翻了起來,讓他不停地顫抖著。
他拼命扭動著身子卻毫無用處,只是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扭曲的蟲子,顯得意外的醜陋,與此同時,他再一次向這個人發出哀告,流下了眼淚求他放過自己,然後無論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來。
那個蒙面人拿過一團布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賀長生口中發出“嗚嗚”的悶響聲,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還有一絲痛苦後悔。
那個蒙面人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道:“你在後悔剛才沒有大聲喊叫救命?”
賀長生盯著這個人,眼神中如欲噴火一般,像是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但是那蒙面人卻是搖搖頭,然後溫和地道:“這房子周圍我已經佈下了隔音陣法,你就算再怎麼喊也沒人聽得到的。這樣子說一下,你大概能安心去死了罷?”
賀長生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眼中絕望之色更濃,而再看向這個蒙面人的目光裡,恐懼之色也又深了幾分。
那蒙面人隨手拿起了旁邊插在地上的那柄黑色短劍,在自己面前輕輕橫過,口中道:“你知道嗎,在魔教中有一種極可怕的酷刑,用來懲罰教中犯下天大罪過的人。”
“那種酷刑名叫‘滴血’。”
“將罪人綁死固定於地,蒙上他的眼睛,然後一點一點切開他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