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家往上數第五代是土匪,你們呢?”她這麼一說,真可謂一杆子打翻一大群人。別說是他們這些人,就連皇上,往上數幾代,出身也挺令人尷尬的。而江氏孃家幾代以前不過是走街串巷的貨郎,平氏也好不到哪裡去。
院中的人全都傻眼了!一起愣愣的看著坦然自若的李秋萌。
江氏的心頭湧上一股巨大的怒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平復了一下心緒,正要開口訓斥李秋萌。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眾人藉著風燈定睛觀瞧,來的人正是夏錦寒和二少爺夏錦軒還有衛景。
江氏一看兩個兒子回來,目光閃了閃,抬手吩咐:“老二和老三家的,你們進來,其他人候在外頭。”伍媽媽等人上前給錢氏鬆綁,錢氏一得了自由立即嚎啕大哭:“太太,您一定要為兒媳做主啊——”
江氏皺眉:“進屋再說。”
一干人浩浩蕩蕩的往上房走去。
江氏進屋端坐在太師椅上,氣度威嚴冷肅。眾人低頭垂眸,錢氏低聲啜泣不已。李秋萌看著牆上的山水畫作達摩參禪狀。
“……你們兩個不顧體面,辱沒家風,來人,將她們兩人關入祠堂,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放出來!”
“太太——”李秋萌也顧不上參禪了,連忙舉手抗議。
錢氏欲言又止,就在這時,夏錦寒疾步匆匆像風一樣閃了過來,他走到江氏面前,躬身說道:“娘,秋萌她身子不太好,不可去祠堂那種陰冷之地。”
“呃……”眾人偷偷掃了一眼李秋萌那白裡透明的臉蛋,那豐盈矯健的身軀,還有她打架時的生龍活虎,不禁暗暗腹誹:這位二少爺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江氏一語不發,靜靜地盯著夏錦寒。嘴角揚起一絲譏諷的冷笑。心電念閃間,夏錦寒再度出聲懇求:“如果娘執意要這麼做,那麼兒子……”
江氏的聲音冷得像冰坨一樣,她咄咄逼人的問道:“那麼你將如何?”
夏錦寒咬著細白的牙,語氣堅決的說道:“她膽子小,夏家的祖宗不都認得,我怕嚇著她,我只能和你一起去祠堂。”說完,他一躬到底:“請太太恩准。”
江氏恍如被重錘突然擊中胸口,她的身子晃了幾晃,臉色發白,用失望冷厲的目光死盯著夏錦寒。夏錦寒倔強的站在那兒,低頭不語,默聲相抗。
李秋萌覺得這母子之間似乎流動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夏錦寒一眼,只見他薄唇緊抿,雙眉深鎖。
“娘……”
“舅母……”
衛景和夏錦軒一起走了進來。
江氏的目光在二兒子身上停留一下,緊繃的臉色略有緩和。她又衝衛景點頭示意。
錢氏眼淚汪汪的看著夏錦軒:“二爺,我……”在她看來,夏錦寒這個不受寵的兒子都敢替自己的妻子求情。自己的丈夫若是能出言相幫,那個李氏今日絕逃不脫這場懲罰。
江氏一臉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道:“軒兒,事情的經過你都知道了?”夏錦軒黯然點頭。
他想了想,轉身向錢氏走來,錢氏心頭一陣狂喜。
夏錦寒看著錢氏,目光閃爍連連,突然,他揚起巴掌,“啪”的一聲,向錢氏臉上狠狠摑去,他厲聲斥責:“你身為兒媳,不知孝敬公婆,整日惹事生非,身為嫂子,不知愛護謙讓弟妹,反而做出這等丟臉之事。我要你何用!今兒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我暫且饒你一次,再有一次,你帶著休書回孃家吧!”
眾人神色各異的看著這一幕,有的人覺得夏二爺明理懂事,有的覺得不可思議,西楓院的人則是暗暗叫好。
江氏則是目光復雜的看著二房夫妻,她在欣慰的同時又有些不快遺憾,如果是夏錦寒這麼做,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