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偏偏希望這玩意兒它根本意識不到你的存在。就像我和他們,明明近在咫尺,卻彷彿被關在一臺關閉著的螢幕裡,任憑你怎麼叫,隔著那層透明的東西,螢幕外的觀眾沒人可以意識得到。
而這究竟是種怎樣遙遠的距離……
&ldo;狐狸!!&rdo;不甘心,我又叫了一聲,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上冷得關節有點生疼。
隨即一絲冰冷的風貼著我的耳側劃過,眼角瞥見一道鮮紅色的痕跡掠過,我的腿開始不爭氣地抖了起來。想回頭看上一眼,可是心咚咚跳得飛快,脖子僵住了似的,只死死盯著前頭專注於報紙的狐狸,一動不能動。
&ldo;咔……&rdo;耳邊一聲關節錯位似的輕響。
片刻額頭上忽然癢癢地一麻,我下意識抬起頭,及至看清頭頂上的東西,我的腳一軟,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頭頂一片漆黑色的發。
由上倒垂下來,掃過我的額頭,在我頭上輕輕盪著,露出發下一張蒼白色的臉。臉上那雙眼睛瞳孔很小,漆黑色兩點微微朝上翻,半吊著,卻又分明是對著我看。那表情看上去似笑非笑。
忽然她一隻手朝我伸了過來。
我的心臟一陣抽搐。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嘴張得很大,可再怎麼張,喉嚨裡硬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女人的手摸上了我的臉。
手很白,如果不是因為白得像沒有生命的陶片,其實還挺好看的。她用那隻手摸著我的眉毛,再從眉毛劃向我的臉頰。指尖冰冷,帶著點潮濕的味道,那感覺讓人有點噁心,就像被迫面對著的她的那雙眼睛。
滑膩膩,冷冰冰。
手劃到我下顎的時候,我的喉嚨忽然間好象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
使勁使勁張著嘴,可除了吞進大量冰冷的空氣,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看著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點一點離我越來越近,而所有的聲音在我喉嚨裡被空氣積壓得快要爆裂。
鼻子尖嗅到她口裡那陣酸腐味的一瞬,我的眼前陡然間一片漆黑。
&ldo;救命!!救命啊!!&rdo;
&ldo;相公!!!&rdo;
&ldo;相公不要!!&rdo;
&ldo;救命!!&rdo;
&ldo;救命啊!!!!&rdo;
一陣尖銳凌亂的哀號,隨著視線逐漸恢復正常,我望見身週一望無際一片晃動的水。
水裡一個女人背對著我不斷掙扎著,兩隻手拉著前面一條船的船舷,一次次被浪頭吞進去,一次次又從水裡掙扎而出。每一次浮出水面,她不斷地朝著那艘傳哀叫著,那艘船在水面上下起伏,看不清它上頭到底有些什麼,只看到一次次在女人浮出水面的時候,那上面有什麼東西猛地砸下,將這女人硬生生再次砸進水裡。
一次又一次。
女人求生的意識極強,每一次被砸進水裡,每一次浮出水面對著船上的人連連哀求。背對著我,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只看到一把漆黑色的長髮在水面上翻飛著,而她求救的聲音在這地方悽厲得幾乎能把人的心臟給撕碎。
我感到透不過氣來。
甚至漸漸感覺到,那個被拖下水的女人似乎換成了我。
不停地掙扎,不停地沒入水底,我幾乎可以清晰地感覺那些冰冷的水吞沒我的身體,侵入我鼻喉臟腑,那種無處可逃,卻真實的痛不欲聲的感覺。透不過氣……呼吸,只吸進更多的水,猛地被嗆住,張口咳嗽,於是周圍那些源源不斷的水開了閘似的乘機以更快的速度朝我身體裡湧進。
我掙扎,奮力掙扎,可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