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瞬間只覺得脖子上那股力道死死拖著我的頭朝上拔,幾乎要把我的頭從脖子上撕裂開來般的一種感覺。我只能跪起身把頭儘量朝上仰,仰得過高,脖子無法忍耐地發出咯咯咯一陣呻吟,而我嘴裡發不出一點聲音,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鼻涕因為這無法明狀的酷刑而一行一行往外流。
這就是瀕臨死亡時的那種感覺麼?
沒辦法呼吸,沒辦法發出聲音,沒辦法控制自己身體各處的神經……
視線漸漸渙散起來,我看到那個女人倒垂著望著我的那顆美麗頭顱。她看著我微微地笑,可是她的眼睛裡流動著的只有一股濃得刀子般銳利的恨。
她為什麼那麼恨我……
她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
眼睛朝上一翻,我兩隻眼裡虛空似的黑了黑。隨後只覺得耳邊有什麼吼了一聲,尖銳而憤怒,聽上去好象是狐狸。
不由自主再次睜開眼,我勉強朝上再看了一眼。片刻好象又能模糊地看到點什麼東西了,我看到在我頭頂那片天花板上,狐狸四爪分開被牢牢釘在那個地方。
是真正的釘。
用那種和此時卡著我脖子的力量一樣的,靠肉眼根本就看不到的東西,他四隻爪子上還有血在不停往下滴著,用力扭著頭在那裡掙扎著咆哮,像一隻真正的獸一般……
我突然真希望能夠再看到他眯起那雙狡猾的眼睛哦呀一聲叫我小白……
這麼一個可笑又渺小的希望……
它竟然是我臨死之前最後一個念頭……
無怪乎要一直被他叫做小白。
想著突然忍不住想笑,剛咧開嘴,忽然間感覺自己的手在脖子下抖得觸電般的厲害。
無法控制的顫抖。連帶著手上那串鎖麒麟也瘋狂地抖動起來,在我手腕上卡啦啦一陣陣脆響,不知道是不是我兩眼發花產生的錯覺,那些珠子碰撞間彼此流竄出一道暗紅色的光澤。
只是那麼一閃過而過的短促,手不抖了,脖子上也突然釋放般驀地一鬆。
驟然而來一大口空氣灌得我幾乎嗆背過氣去,來不及去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保住了我的命,只顧著又貪婪地連吸了幾口氣,直到兩隻眼睛前不再是昏天黑地的一片眩暈,我才抬頭朝上看了一眼。
這一看驚得我幾乎真魂出竅。
那女人正從房樑上朝我直撲下來,蒼白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她朝我伸著手,手裡那根尖銳的釘子尖正對著我的頭頂。
我唯一的反應就是一把抱住了自己的頭,兩條腿根本就釘子似的紮在原地動不了了,眼看著那枚釘尖帶著道銳利的光呼嘯著朝我刺過來,我本能地把頭一縮用力閉上了眼。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直覺那枚釘子刺到我的一剎那,它的尖銳突然就消失了,一些柔軟的毛掃在我臉上,帶著狐狸身上混雜著血腥味的淡香。
睜眼,就看到狐狸站在我的面前,嘴用力咬著那女人的手,他一雙眼綠得像是要從裡頭折出光來。地上一圈暗紅色的爪印,他四隻爪子鮮紅鮮紅的,被不停湧出來的血濡的透濕。
眼淚一下子從眼裡滑了出來,我突然間無法控制地哭出聲:&ldo;狐狸!!&rdo;
他傻麼!他傻麼!!!那個女人還不一定就能刺中我,他這種樣子下去可是要死的啊!!他不知道現在他只是只狐狸嗎!!一隻恐怕連五百年的道行都已經保不住了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