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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案上蟠龍松盆景。忽而似是無意的向身後問:“我當初曾有耳聞,雲氏門中另有門規禁條,出乎於鶴衛門禁之外。不知此說可屬實?”

正在書案前翻看新購字畫的人,聽問不覺一愣。舉目望過來看了片刻隨即淡笑:“我倒淡忘,你原是鶴衛首領出身。難怪如此偏僻之事也能探查到。只是你又怎會想到問這些?”

英祿款款走回書案前靠定,拾起案上一幅《林下七賢圖》觀賞著,隨性答道:“大昌開國至世宗朝立護國相王,雲氏高足以其獨有標品,忠、仁、寬、善、持守、修為、文華、武技出跳於當世世子群,一度成為其後兩朝擢選臣屬側重之源。但於承寧之變後,雲門高士也隨之迅速凋零殆盡。世人由此訛傳,乃受昌庭上空祥瑞之氣被衝散拖累。但據我所聞,系雲氏門中有其自清禁令。故而才有‘鶴出雲,雲別鶴’的情形。”

驤依著英祿動作示意,將手交與其掌握,任其輕輕撫揉。垂目沉思片刻復望來時,一對鳳目亮如星子。“也說不上是門規,算是雲氏子弟自律更準些。聽爹爹講過:從那個門裡出來的人,無論文武卦術,天文地理,必有高於常人處。但有不良之心者,總要有收束的對策。故有禁條曰:凡舉雲氏門下,務須恪守修身之道。貧則慎獨持守,達則為黎庶生民立命,開當世太平。凡以私己之憤,恃修成之學,凌駕於家國呈平大道之上,更有亂國政,毀民生,壞柱石,執迷不回者;雲氏門下無論長幼位份,就可奮起擒而誅之。”

英祿牽著那隻手,將那人拉到眼前,凝望半晌忽而再設問:“驤兒,為夫今日儘可於你交個底。只要擎韜、睿騏不先動作,我就不動。然此約只可依於仁信之士。若遇無良者從中挑撥,甚或是戳到某一方的痛楚,誰也不能保證還守得住這份定力。就比方,若是擎韜和睿騏之間,若是生了嫌隙內亂,你我又當如何?”

對望片刻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兩不相幫。”英祿握著那隻手舉在唇邊印上一個響吻,遂哈哈大笑。雖是玩笑又何嘗不是兩人共識。笑罷英祿繼續摩挲著那隻手,溫聲和顏道:“我既許諾你,依你的意願料理那隻遊隼,自然不會再插手。但是不包括那孽障再三到我眼前,不知死活的山風跳躍。說不得哪日興起,我照樣會以彈弓將之射下,放狗咬死他。那時可莫要嗔怪我說話不作數。”

【獵隼公子……羅鍇】

驤會意笑道:“你儘可寬心,我又豈是任宵小再三欺侮的?待我結了手上的事,必要好生給那羅某人一番教訓,要他回到侍奉其主的人臣本分。”——“能如此自是好的。”

英祿回身摘下狐脊襯裡披風放在驤手上。“今日與東主相約,同往城外踏勘一回,便要最後定下榷場設立方位。餘下者便由幕僚們細加商洽了。午後三家各自整隊返回奉節,總歸那處主場。故今日你若非要親自出行,便遣人將地點方向告知與我,也好令我隨後過去接你。東道那邊,我會替你應酬。”

榷場方位範圍設定事宜,若論快捷,當真是行的乾脆利索。書吏們對準方向,鋪展開地圖;英祿、獨孤澹、隆睿騏,會同謝琛、林箏、唐劭共六人,各持一支系紅繩的寸許長短錐,甩手投擲在指定地點標示上。不出兩刻大致範圍圈定。其後六雙手交握相疊在一處,竭誠立約;又在事先備好的文策上簽字蓋章。一樁大事變高落子定局。

羅鍇荷槍立馬,守在護衛圈之外;兩隻眼睛一直在往恆方人群中搜尋。終至焦躁之極甚至催馬潛行,暗暗逼近。只是剛才到線上,即被端木洵頭也不回地的橫起丈八蛇矛擋住,尷尬異常的撥馬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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