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我不是騙子!」那人連忙打斷她, 「我只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陸廷的人?」
「陸廷?」宋優坐直身體,眯了眯眼。
「是這樣的。」那人說話的語氣還算和氣, 「陸廷欠了我們一些錢,但他人不見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聯絡的到他……」
原來是高利貸催債的啊。
「我聯絡不到他。」宋優想了想, 給催債大哥出主意, 「大哥, 說實話吧,這孫子不但欠我錢, 還做了不少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呢當然不指望他還錢了, 可你們還是想把債追回來的吧?」
催債大哥有點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宋優勾了勾唇:「一個人就算再一貧如洗……身上也是有點值錢東西的。大哥,您明白吧?」
大哥也是道上混的, 什麼不懂?
即使宋優不提醒, 這幫窮兇極惡的催債匪徒也有這方面的計劃。
看樣子這個叫陸廷的小子是不論怎樣都還不了錢的。
他們去他家裡看過, 父母是賣雞蛋餅的,窮得叮噹響,他自己花錢還大手大腳,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讓他變賣完了。
就他現在這樣子……只有那一條路子能搞到錢了。
大哥心領神會, 對宋優道:「好,如果你見到陸廷人了……記得打電話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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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的日期定了。
時間定在期末考試之前的那個週末,同學們都戲稱這是上斷頭臺之前的最後一場狂歡。
宋優和周楚暮分別被選為校慶的男女護旗手,因為是帶領學生方陣入場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學校還特地為兩人準備了服裝。
類似於海軍服一樣的白色軍裝。
胸-前掛著金色的綬帶,有肩章,有帽子,看起來很颯的一套衣服,就是服裝質量不怎麼好。
班長通知宋優去教務處領衣服,宋優正準備過去,楊小果一把拽住她:「哎,周楚暮肯定也在那兒領衣服呢,你不是不想見到他麼?」
沒錯。
從上次宴會流淚出逃之後,宋優在其他人眼裡都是這樣一副對周楚暮能躲就躲,十分哀怨的形象。
好多不知情的同學還以為周楚暮做了什麼對不起宋優的事。
甚至連楊小果都是這麼以為的。
宋優垂了垂眼,露出一個悽慘的笑:「也不能總是躲著他啊。」
躲著他到哪去賺進度值啊!
這些天每次遇到周楚暮,只要她擺出這種期期艾艾、不是我不想見你而是我不能的神情來,周楚暮的進度值都得往上飛一點。
見一次漲一次,周楚暮的進度值都快破六了,她可不得抓住機會!
果不其然,宋優前腳剛進教務處的門,周楚暮也跟著進來了。
周楚暮一怔。
面前的女孩好像瘦弱了很多,臉色也有些蒼白。
教務處的老師看到周楚暮,笑著把同款男士服裝遞給他:「咦,你們兄妹倆當護旗手呀?」
老師的話彷彿擊潰了宋優脆弱的神經。
周楚暮發現身旁的女孩身體似乎都在微微顫抖著,她強撐著微笑,沖老師點了點頭,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周楚暮也顧不上跟老師道別,連忙追了上去:「優優——」
宋優在辦公樓空蕩的樓道里停住了腳步。
教務處所在的辦公樓沒什麼人,這一層更是隻有教務一個辦公室,其他房間都當做儲物間了。
所以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少女的啜泣聲也顯得十分明顯。
那聲音就像攥住了周楚暮的心臟,他緩緩抓住少女纖弱的手臂,輕聲道:「優優。」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