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人招為軍伍、吃皇糧,於是天下就太平。軍伍編制擴大了,他們所經手的經費當然也就擴大了。於是能貪汙的份額也就多了。”
到此高方平淡淡的道:“所以宗澤你告訴我,你覺得鄭居中現在和那些人溝通,他是在幹什麼呢?在安撫軍隊,在稽查軍隊的清正廉潔嗎?”
宗澤不禁色變。仔細一想,大魔王這點真不是被迫害妄想,大宋真這尿性,大宋的軍務政策就這德行。
高方平再爆猛料道:“現在是我要裁撤河東軍系,這是少數幾人間的秘密,連裴炎成都不知道。只有你、我、陶節夫、張叔夜知道。中樞幾位相公,也只知道我要著手解決河東問題,他們卻不知道我想砍了軍隊。宗澤,你覺得在鄭居中他們想利用有情緒的河東軍鬧事、以便擴大編制拿到更多軍費的現在,一但被他們知道要砍掉河東軍、且在呼延家嫡孫跑路梁山的現在,你告訴我會出什麼事?”
宗澤終於猛的起身,鐵青著臉道:“行,下官會盡快準備,交接廣西業務,然後進河東把這些我大宋的隱患,扼殺在搖籃之中,老子要是讓他們哪怕一顆豆芽冒頭髮芽,都算我輸,到時提頭來見。”
高方平道:“言重啦,別提著頭來來去去的,你這種酷吏死光了,唯獨剩下我,我怎麼和他們鬥法。河東是跳板,最終我需要你跟我進成都修鐵路。”
宗澤一陣鬱悶,他也很裝逼的道:“這大江南北、來來去去的,我真有點走不動了,要不就讓我待龍游縣一萬年,要不就到處亂走,五年不到時間,我經歷了工部、京兆府,廣西。我大宋除了晚年的范仲淹,有這麼做官的嗎?”
“有的。我高方平難道被你吃了?誰不是這麼過來的,他們不會讓我好過,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好過?”高方平道。
“我是真累了,河東事了後,讓我返回南方老家可好。我想讀讀書,教教子。”宗澤道。
高方平乾笑兩聲忽悠道:“這些……到時候又說,現在你做好準備、進河東。”
宗澤嘆息一聲,轉而道:“那請相爺指點,河東的工作展開方式?”
高方平這麼陰險的人當然是有考慮的,交代道:“原則在於不動聲色,但要提前摸底。弄清河東軍系內部所有脈絡,所有複雜關係,不要留任何的死角。河東主要軍官的情況,必須全盤掌握。軍系中的派系情況,要做到心中有數。這些對於你不難,你的老班底劉光世目下駐防西夏,但我可以派韓世忠輔助你。”
宗澤微了微點頭。
高方平又道:“有道是鬥爭、自來是階級間的事。河東軍並不是我大宋精銳,所以我不信現在活著的那些人是省油的燈。以前他們一定是存在大量空餉,有編制而沒人,這就是大宋非戰區軍隊的常態。然而有天國戰發生了,要想不被砍頭,在陶節夫相爺調遣河東軍西進作戰的命令下,他們必須湊夠固有名冊人數去參戰,否則到長城後,劉延慶首先就把他們給軍法處置了。”
宗澤捻著鬍鬚,又頻頻點頭。
到此高方平敲桌子道:“於是呢,那些臨時湊出來的人都是誰?這不是秘密。肯定是被抓壯丁的河東老百姓。於是現在你知道了、為何河東軍傷亡如此慘重?因為他們中許多人不是真正該拿刀的戰士。宗澤,你覺得真正死在長城上的那些人,是那些無法反抗的老百姓多呢,還是河東固有的兵油子多?”
宗澤這才明白了關鍵,色變道:“當然是抓來的新兵多,他們都是被固有兵痞逼迫上前的。”
高方平道:“此點就是河東軍系中的‘階級矛盾’。你不要以為你是神,可以懟死任何人。關鍵時候,一定要藉助群眾力量,要告訴他們真相,統一他們陣線,帶著那些冤死在長城上的軍屬家人,去懟死那些平時不練兵、不出操、只貪汙吃空餉的蛀蟲。這就叫: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