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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握著拳,因為他殺過人,沾過血,他的東西不乾淨。

現在,這雙手只救人了,他終於可以心無芥蒂地開啟櫃子,抱出那隻娃娃,只是他不確定,說:「你還想要嗎?」

喬苑林一把奪過,記了八輩子仇,以牙還牙道:「放這麼多年得有多少細菌,我要拿回家消毒。」

他往外走,經過梁承身旁時被抓住小臂,面板相觸,混亂黏膩的畫面湧入腦海,他面如火燒:「我真的要回家了……改天見。」

梁承說:「光著屁股回?」

喬苑林差點忘了自己還掛著空擋,涼颼颼的。梁承借了他一身衣褲,換好,拎著玩偶離開,臨出門還被塞了一支芒果味冰棒兒。

那顏色,好黃啊。

經此一事,喬苑林著實安分了不少,在家聽父母的,在單位聽領導的,搞得喬文淵以為他鬧一次肚子鬧得轉了性。

不過他乖歸乖,始終認為那晚的事情是個例。

冷靜之後,喬苑林復盤整件事。他喝那杯酒真的是出於好奇,杯子小,喝下幾口就一半了。而且他以為雷君明很快會到,不擔心喝醉沒人管。

他從小就懂得不能碰陌生人給的東西,防備心並不差,這次之所以疏忽,是因為那個男人根本沒碰過那杯酒。

喬苑林反反覆覆地回憶,他十分肯定,那個男人要請他喝一杯,說完就離開了,幾分鐘後酒保才調好酒給他。

後來他點了一份玉米片,再後來他好像醉了,頭暈發熱,想出去透透氣,男人才再一次出現。從頭到尾,那杯酒都沒經過對方的手。

所以,其實是酒保有問題?

又或者,男人和酒保是一夥的?那作為員工,整個酒吧是否存在見不得人的隱患?

喬苑林依稀記得酒吧名字叫「春風」,他寫下來,連同印象裡酒保和男人的全部特徵。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作為行動派,他應當向鮑春山匯報,成立專題,但組裡人力物力緊張,這種長線調查的案件報導幾乎為零。

再說他是當事人,誤入虎穴,身中偉哥,當街發熱,實在是難以啟齒。

趴桌上正愁呢,編輯小許從外面進來,說:「小喬,有人找。」

喬苑林耙了耙劉海,出去看見雷君明,有點尷尬,他本來以為對方挺穩重一人,現在感覺不太靠譜。

「苑林。」雷君明是來道歉的,「還生氣麼,那天讓你等那麼久,是我不對。」

喬苑林乾笑:「沒事,都是記者,我理解。」

雷君明解釋:「節目人手不夠,孫主任突然要我留下,對不起。」

「真沒關係。」喬苑林還惦記調查的事,如果在採訪部會好辦許多,「師兄,那間酒吧好像有問題。」

雷君明問:「什麼問題?」

喬苑林大致講了一下,如果採訪部願意做,他可以提供資訊和協助。

雷君明推了下眼鏡,卻說:「平海這麼大,那個男的肯定找不到了。況且一間酒吧背後的利益鏈條錯綜複雜,你別糾結了,就當摔一跤,幸好沒什麼損失就算了。」

喬苑林愣了會兒:「噢。」

雷君明哄道:「總之這次是我不好,今晚我請你,一定不會失約。」

喬苑林說:「不了,我今天有事。」

他推脫得太明顯,雷君明問:「那晚梁醫生貌似對我有意見,他不希望你跟我接觸麼?」

喬苑林聽見「梁」字就皮肉一緊,臉也燙,更敷衍地丟了句「我回頭問問他」,然後在雷君明呆滯的目光裡走了。

回到工位,喬苑林閒下來,想到梁承,掃過一格一格的鍵盤,想到梁承的腹肌,戴上耳機聽搖滾,想到梁承兇巴巴地吼他。

那麼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