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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苑林說:「我心裡的確有一套打算,從計劃調查、收集線索、獲知全部真相,最後一步是處理。這是她教我的。」

梁承記得,八年前的小屁孩兒就是用這套流程對付他。他道:「這不一樣,那些證據不可能留著,只要她不承認,你鑽牛角尖痛苦的只會是你。」

喬苑林在凜冽北風中昂起頭,說:「究竟誰痛苦,見了面就知道了。」

梁承嘆出一片白霧。

喬苑林骨子裡遺傳了父母的強勢,但更能屈能伸,他犟完嘴哄道:「其他事我都聽你的。」見英俊面目稍有鬆動,又說,「其實我一直挺聽勸的吧。」

梁承哼道:「你主意大得很。」

喬苑林的下巴尖蹭出圍巾:「主意不大,當年怎麼敢泡金牌打手。」

健步走的大爺大媽從一旁經過,打量他們,梁承揪著喬苑林趕緊拐了彎,一邊警告:「別在外面撒嬌。」

第二天早晨,喬苑林起床後沒吃沒喝,穿著一身寬鬆舒適的休閒服,塞著耳機,在去醫院的路上聽了幾首搖滾。

從出門堵到寧緣街,喬苑林都暈車了,好不容易排隊開進醫院大門,他提前下車透氣。

急救隊的司機班在訓話,列成一排,他溜達到邊上看新鮮,等梁承停好車過來一起走進門診大樓。

來這麼多次早就駕輕就熟,喬苑林說:「你忙吧,我自己檢查就行。」

梁承道:「先上心外,我給你開檢查單。」

喬苑林感覺跟去上刑似的:「我不,我從一樓開始。」

梁承乾脆推著他走,到電梯間說:「一樓婦產科,請問你檢查哪一項?」

周圍全是人,喬苑林惱羞成怒鑽進電梯,一瞧樓層索引牌才回神:「缺不缺德啊,婦產科在附屬那棟婦幼中心!」

胳膊沒擰過大腿,梁承押著喬苑林開始詳細檢查。他昨夜打點好了,清楚哪個科什麼時候忙,哪位醫生耐心或暴躁,怎麼安排最節省時間。

喬苑林脫了外套掛在心外科的休息室,鞋帶鬆了綁,前後躺平了五六次。

他抽完血壓著棉球,途經飲料自助機遇見萬金油,猶如他鄉遇故知,說:「萬組長,好久不見啊。」

「咦,喬記者,別來無……」萬組長見他擼著袖子,「這是別來有恙啊,怎麼驗上血了?」

喬苑林回答:「沒事,我做體檢。」

話音剛落,梁承端著一杯熱水出現,遞給他道:「能喝了,喝完去十樓做腦電圖。」

喬苑林說:「腦子也查啊。」

「你當年不就查了麼。」梁承的宗旨是隻多不少,否則沒法對喬文淵交代,「還在檢查報告上寫我名字,心電圖要不要寫?」

喬苑林窘澀地轉移話題:「什麼時候才能吃飯?」

萬組長熱情道:「我請你上食堂,今天有鐵鍋燉雞。」

「我有飯卡。」梁承說,「你這麼清閒,我給你安排個投訴?」

喬苑林再度見識了梁醫生的威風,後半程老老實實做檢查,查完折回心外科,他累得在長椅上一坐,哪也不想去了。

雖然每年兩次體檢習以為常,但畢竟在心理和生理上都不是輕鬆的事,檢查結果一天出不來,還得惦記著。

梁承陪他坐在走廊上,說:「想過開刀手術麼?」

喬苑林往上提了提領口,感覺胸膛漏風,支吾道:「大哥,你有話可以明說。」

「只是隨便商量一下。」梁承操著氣定神閒的口吻,「如果治療,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給你安排。」

他儘量地措辭輕鬆,減少病患的心理壓力,然而喬苑林倏地皺起眉,像是已經陷入了焦慮。

梁承補救道:「別怕,目前只是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