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捱了多少回的板子,屁股上只怕都起了一層繭子了。只是周天昊對他從來沒有半點主子架子,又事事護著他,還救了他一家老小,因此他便更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哪怕上了戰場,他不敢在前頭衝鋒陷陣,也必定在後面搖旗吶喊的。
這一回因的周天昊偷跑出去的事情,又吃了二十板子,從昨兒開始一直都在床上躺屍呢!皇后娘娘宮裡的小太監雨景和他是同鄉,便抽空給他送了一些吃的過來,順帶接了徐皇后的旨意,看看能不能撬開雲松的嘴巴,讓他把睿王殿下的去向透露一下。
這要是平常時候,徐皇后也不這樣著急了,可如今不同往日,他們剛南遷了過來,皇帝這邊的龍椅還沒坐熱呢,好好的一個王爺又丟了,這叫什麼事情?況且周天昊身上又帶著重傷,才醒了也沒幾日的功夫,緣何這樣想不開要走呢?徐皇后思來想去,莫不是前天她出了主意,送了兩個宮女過去,觸怒了周天昊了?
徐皇后想到這裡還覺得有幾分委屈,都說長嫂入母,她如今都是一國之母了,為了這小叔子的婚事,還當真是操碎了心思。別看這小叔子瞧著表面上放蕩不羈的,什麼青樓酒肆都會去逛逛,可這骨子裡沒準還是有些什麼毛病的,不然怎麼好好的大家閨秀,介紹一個就糊一個,那些姑娘們不是哭著跑來要她做主的,便是當場就嚇的變了臉,急急忙忙就回家定親成婚的,弄的徐皇后自己都覺得七葷八素的。
那雨景瞧見雲松趴在床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只拎著食盒裡的東西遞過去,臉上還陪笑著道:“你瞧你這又是遭哪門子的罪,王爺想出門,儘管回了娘娘,娘娘難道不讓他走不成,何必這般偷偷摸摸的,還連累的你一頓好打?”
雲松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雨景,心裡明白的很,必定是徐皇后派來做說客的,沒準徐皇后人就在外頭候著呢!不過他餓了一晚上了,這會兒也確實餓得很,便開啟了食盒,拿起一個肉包子使勁啃了兩口,一邊嚼一邊道:“這回我可真不知道殿下去了哪兒,平常他往外頭跑,什麼時候撂下我不管的,這回連我也不要了,我又如何知道他去了哪裡?”
雲松雖然心裡頭有些擔心周天昊,可到底還有幾分衷心,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那雨景見他只吃東西,話都不肯說一聲,把食盒一拎,從他口中搶了吃剩下的半個包子,往自己嘴裡一塞,咬了一口道:“你要不說,那不好意思,沒得吃了。”
雲松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到口的肉包子,又這樣沒了……
謝玉嬌替周天昊脫好了衣服,解開了胸口的繃帶,昨天她心情不好,只胡亂替周天昊包紮了一下,也沒仔細看傷口,今天睜大了眼睛往那胸口的傷處看了一眼,這才開口道:“這箭不是很細的嗎?怎麼好大一個傷口?”
周老太醫瞧見謝玉嬌這眉毛都要皺到一塊的樣子,只搖了搖頭道:“你當這箭都射棉花胎裡了,這可是嵌到了肉裡頭了,得用燒熱的刀子先把箭矢挖出來,要是弄不好傷了大動脈,片刻之間命就沒了,殿下這一箭算是運氣好,並沒有射到心臟,不然的話,只怕華佗再世也救不回來了。”
周老太醫一邊說,一邊抓了金瘡藥粉往周天昊的胸口撒,周天昊便往後躲了兩三下,忍不住了才道:“周太醫,輕輕點。”
“知道疼了?知道疼了就該老實點,有大門不走,非要翻什麼牆,你這知道你這動一下的後果嗎?”周老太醫雖然口中這麼說,可手上還是放輕了力度,只繼續道:“昨兒給你換藥,裡面都結痂了,今兒又滲血了,在這樣下去,你預備胸口就一直留著個窟窿好了。”
周天昊被教訓的不敢說話,只仰頭忍著疼,謝玉嬌見他忍的冷汗都起了,一時也有些慌神,伸了手先去替他擦乾,卻又怕周老太醫誤會了,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周天昊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