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逃避,除了將事情推向極端,什麼都解決不了。
黎舒窈良久沒有說話。
只是攪動著咖啡的指尖,微微繃緊。
南洛笙也不打擾她。
只靜靜地陪著她。
玻璃窗外的時不時閃現的黑影讓黎舒窈眉心漸緊,幾分鐘後,她拿過手機,編輯了一條訊息。
【讓你的人離開。】
‘錦榭’庭院中。
“叮咚”一聲,訊息提示音傳來。
顧瑾川沉沉注視著手機螢幕。
良久,才撥出一個號碼。
——“只要太太不離開,就不要強行干預。”
對面的裴時晏無聲嘆氣。
卻也無能為力。
整個下午,南洛笙都陪著黎舒窈。
直到晚上八點,裴時晏來接人,兩人才分開。
裴時晏和南洛笙走後,黎舒窈剛轉過身,一輛黑色的豪車便停在了面前。
席澤從車上下來,開啟車門,看向黎舒窈。
“太太,顧總在家等您。”
黎舒窈沉默片刻。
正當席澤以為他們太太不會回去,在心裡開始想解決辦法時,卻見黎舒窈抬步上了車。
席澤有些愣。
但很快,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
驅車,開往錦榭。
一路上,席澤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從後視鏡中偷瞄幾眼後座的黎舒窈。
這兩天下來,席澤反覆覆盤著那天書房發生的事。
思來想去之下,席澤覺得,這件事上,他自己也是有點責任的。
那天他有一句話,說的不太恰當。
——【反正現在太太已經喜歡上了您,咱們失憶的目的也已達成。】
雖然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
但是猛地一聽,遣詞用句之間,非常容易讓人誤解。
腦海中迴旋著這兩行字,席澤斟詞酌句,在下一個紅燈等待時,緩緩說道:
“太太,有件事,您可能有所不知。”
黎舒窈抬了抬眼皮。
並未出聲。
席澤見她沒有阻止,心下稍安。
接著說:
“上次顧總出差那回,期間有好幾天,顧總一直沒有和您打電話,並非是他有多忙,也不是國外的事情太多,而是因為——”
“——顧總身受重傷,命懸一線,一直在醫院搶救,沒辦法接您電話。”
黎舒窈呼吸無意識頓住。
席澤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
綠燈亮起,席澤發動車子。
聲音並未停。
“他怕您擔心,在好不容易醒過來後,不許我們將事實告訴您,並且在身上的傷好了不到一半時,就急著出院來見您。”
“失憶這件事,也並非是顧總有意瞞您,出差時的意外,並不是真正的意外,有人想趁著出差這件事取顧總的性命,但背後之人又隱藏得很深。”
“為了儘快抓住那些人,顧總才用了失憶這一招麻痺敵人視線,讓他們放鬆警惕。”
“當然。”席澤並未隱瞞,“當時正好處於協議到期的關鍵時刻,顧總想留下您,但又不知道怎麼做。”
“在那種情況下,他選擇了一個最蠢最直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