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視線終於從書上離開,落在他身上。
頭頂柔和的燈光灑下,落在男人身上,給他平添了一分清貴儒雅。
四十多歲的男人,時間這把無情刀,並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反而在閱歷的打磨下,更顯成熟穩重。
喬晟禹輾轉輕握住她的手,聲音溫和。
“還是不願意動手術?”
溫書苡視線定定落在他臉上。
給出的回答一如既往。
“以後再說。”
喬晟禹眸底光亮黯了一瞬。
溫書苡打量著這張看了十多年的臉,心頭第一次生出一種陌生的念頭。
她動了動唇,在他的注視下,問出一句:
“這麼多年,你有沒有騙過我?”
喬晟禹心跳驀地停了一拍。
他神色絲毫未變。
就那麼坦然迎著她的視線。
甚至連握著她手的力道,都沒有改變分毫。
“怎麼這麼問,我們半輩子的相處,你覺得,我能騙你什麼?”
溫書苡凝視著這張臉,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說實話,她自己也不清楚,剛才那一瞬間,怎麼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正如他所說,半輩子的相處,他能騙她什麼?
她又有什麼,是值得他騙的?
溫書苡從他掌中抽出手,重新翻開被他合上的書。
“林姨準備好了飯菜,先去吃飯吧。”
喬晟禹沒有動,他眼中,是逐漸破冰而出洩露而出的執著。
“書苡,別胡思亂想,如果無聊,我把事情安排一下,帶你出去旅旅遊。”
說著,他話音一拐,“對了,那血塊移動可能會引起記憶錯亂或復甦,書苡,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溫書苡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想起來。”
她說這話時,喬晟禹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她。
似乎想在她臉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見她面色和之前一般無二,喬晟禹緊了緊指尖,狀若無意地說:
“血塊壓迫神經引發的症狀會有很多,如果想起什麼,或者身體出現什麼不適,要及時跟我說,我們儘早治療。”
“必要時刻,手術是最後選擇。”
……
這天過後,接下來的一週,喬晟禹仍舊早出晚歸。
但一週過後,溫書苡發現,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一身清閒的時候。
一天二十四小時,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家裡。
而江城這邊。
經過兩週的追蹤,看著手頭上調查到的稀少而零散的訊息,席澤兩眼愧疚地給顧瑾川打去了電話。
將調查的資料全部傳過去後,席澤慚愧說:
“抱歉顧總,這次調查的程序很是緩慢,現在也沒追蹤到多少真正有用的資訊。”
顧瑾川開啟郵箱,點開了席澤傳過來的那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