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自然不會愧疚。”裴時晏聲音很冷,“她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愧疚?”
他諷刺抬眸。
摟著懷裡的南洛笙,看向對面的裴凜。
“反倒是裴先生,哦,現在是不是該稱呼宋先生了?”
空間不大的拐角,兩人眼芒如寒冰,徑直相撞。
眼底都是不加掩飾的敵意和冰霜。
裴時晏雖然不想在南洛笙面前留下任何壞印象,但是他忍受不了裴凜對南洛笙進行這種可恥的道德綁架。
他的未婚妻,他自己都不捨得說分毫。
他裴凜憑什麼讓她這麼痛?
憑什麼讓她永遠在痛苦和絕望中掙扎?
裴凜已經把一個陽光率性的姑娘逼瘋了四年,還不夠嗎?
還想永遠讓她活在噩夢中嗎?
“宋先生,有一句話,我很有必要跟你強調。”
裴凜眼眸微冷。
裴時晏一字一句開口:
“四年前,那場車禍,跟笙笙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是神,預料不到還沒有發生的事,也預料不到會有那樣的意外。”
“所以,你沒資格用那場意外去綁架她,也沒有資格一遍遍用所謂的過往去束縛她。”
“如果人都是往後看,都是沉浸在過去發生的事情中,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你失憶的這四年,她為你整整痛苦了四年,每一天,每一夜,都是絕望痛苦掙扎中度過。”
“宋澈,你但凡愛她一分,就放過她。”
回別墅的路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在進門後,裴時晏拉著她徑直去了洗手間。
開啟水龍頭,拉著她的手,對著水流,一遍遍沖洗。
南洛笙目光漸漸落在男人硬朗的臉龐上,周圍只剩面前嘩啦啦的水聲。
將近一分鐘,南洛笙手背都快被他洗紅了,他還沒停。
她摁住他的,瞥著泛紅的手背,“看到了?”
“嫌棄?”南洛笙又問。
裴時晏下頜線略微繃緊。
在南洛笙再次開口之前,他猛地抱住她。
扣著她後腦將她壓入懷裡。
嗓音透著幾分強硬而彷徨的霸道。
“我不喜歡他。”
“笙笙,我很討厭他,特別討厭。”
“我不想你跟他見面,不想讓他碰你,更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我的笙笙該是我的。”
裴時晏用著這種方式,隱晦地向她訴說:他不想她和那個人見面。
一分一秒都不想。
第二天一早。
南洛笙剛醒,就接到了自家母親的電話。
瞧著這個點她老媽打電話過來,南洛笙有些意外。
接通後,南母什麼都沒說,只說有點事,讓她上午回家一趟。
電話結束通話,南洛笙簡單洗漱收拾後,便回了家。
她到的時候,不僅南母在,就連南父,都在大廳坐著。
“媽,爸,怎麼了?”
她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南母往外看了眼,先問了句:
“時晏來了嗎?”
“沒有,他去裴氏了。”
南母點了點頭。
看著自己女兒,南母沒有多加鋪墊,直截了當問:
“笙笙,我聽說,裴凜就是宋澈,並且,他恢復了以往記憶,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