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都是真話,沒有騙人!”
汪盟主正要介面,他身後人堆裡忽然有人大聲問道:“汪盟主,咱們青龍十三寨做的是綠林買賣,與自命俠義的神木教素不往來。他們教裡馬匹記錄、丟失,你又怎麼知道?”
陳敬龍望去,見那說話之人三十多歲,身穿白色長袍,右手握著一支銀光燦爛的短笛,不住在左掌輕輕敲擊;相貌俊秀,神情瀟灑;只是臉色青黃,顯是酒色過度,一雙三角眼不住轉動,眼神捉摸不定,一看便知是個心機頗重、性情多疑之輩。他身材只算中等,不說話時,藏在眾人身後,並不引人注意;此時突然開口,身前兩人側身將他讓出,陳敬龍方才看到。
汪盟主聽到問話,轉過頭去,笑道:“神木教總壇的馬伕,以前曾是我陷龍寨的一名嘍囉。他雖然另投明主,卻對我始終不忘,常有書信往來。今天他飛鴿傳書,對我說了馬匹被奪之事,我所以知道。”
那白袍人陰惻惻一笑,短笛在掌中用力一敲,說道:“想來紂老怪下午在城南官道出現一事,汪盟主也是從飛鴿所傳書信中得知的了?”
汪盟主笑道:“正是。我得到書信,便準備攔截紂老怪,搶奪霸主奇牌。可是,那紂老怪太過厲害,若引尋常嘍囉前來,不過徒增傷亡而已,因此急忙通知各位寨主幫忙。咱們十三人合力,自然可以將紂老怪擒下,只是鬧得大家奔波勞碌、不能休息,兄弟實在報歉!”說著雙手抱拳,團團作了一揖。
眾寨主急忙還禮,連說:“無妨!”
那白袍人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原來如此!”眉頭一皺,又“哈”地怪笑一聲,高聲叫道:“當真稀奇!”眾人聽他語氣頗含嘲諷之意,都對他側目而視,面露疑惑之色。
白袍人身邊一個身形高大的壯漢粗著嗓子問道:“大哥,為什麼說‘原來如此’?”
白袍人笑道:“咱們十三寨離這裡並不很近,紂老怪下午出現,汪寨主傍晚便知,訊息如此靈通,兄弟一直不解。現在得知是有人飛鴿傳書,兄弟方才明白,所以說原來如此。”
那壯漢左手在胸口搔了搔癢,皺眉不解道:“飛鴿傳書,尋常的很,又有什麼‘當真稀奇’?”
白袍人冷笑道:“知道紂老怪身藏霸主奇牌,事關重大,立即鄭重其事將訊息通知汪盟主,讓他北上攔截。這份見識,恐怕不是普通馬伕能有的吧?”
他身旁那壯漢尋思一下,點頭道:“可不是麼!馬伕居然也懂得江湖上的事情,當真有些不太尋常!”他天生嗓門極大,雖然只是隨意說話,堂上眾人卻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聽他一說,也感覺神木教的馬伕有些蹊蹺,看著汪寨主,面露詢問之色;有數人已經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汪盟主神情微顯尷尬,解釋道:“那馬伕不過是一個蠢漢,什麼也不懂得。他只是將紂老怪出現、奪其教中馬匹之事,當成一件趣聞通知我,並不知道其中厲害,絕談不上什麼鄭重其事,更加沒有要我北上攔截。此番前來,只是兄弟自己的意思,跟那馬伕可沒有任何關係。”
那白袍人輕哼一聲,眯著雙眼盯在汪盟主身上,陰陽怪氣道:“將神木教馬匹記錄、烙印、有無流失等事都通知明白,讓汪盟主輕易便可以找到線索,而且絕不會錯,這趣聞未免講述的太過詳細了一些!嘿嘿,用飛鴿傳書來聊天講趣聞,兄弟聞所未聞,不知哪位寨主曾經聽說過?”
眾寨主互相對視,紛紛搖頭。
一個頭頂光禿、滿臉橫肉的漢子皺眉道:“信鴿珍貴,誰捨得用來這種活寶貝來幹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又一個臉帶刀疤的漢子笑道:“兄弟寨中倒有幾隻信鴿。不過,那是為了本寨兄弟外出活動所備,以便緊急時與寨中互通聲息,平時絕不許人隨便使用。用來聊天,未免太過兒戲了!”眾寨主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