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下手,其他人出了事就怨不得她。
“我調查過,他每天必喝三大杯咖啡才能提神,另一個……人則只喝碳酸飲料。”秦可梅刻意隱瞞沙悅寶的女巫身分。
合作歸合作,有些事不能輕心。
“那就好。”那人作勢要離去。
“等一等!”
“還有事?”她不解地揚揚新月眉。
“我不懂你為什麼不直接了結他,非要拖上一陣?”她秦可梅是不急,既得的利益跑不掉。
恬柔的面容倏地進出獰光,“我要他生不如死,償還所有的罪。”
“你……你比我還毒!”這就是人性,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天底下沒有絕對的無悔,再恬雅無求的女子都會因為愛人的背叛而心性大變,一反溫婉的習性化身女羅剎來索取魂魄。
最無害的溫柔往往是死亡的溫床,它在人最不設防時抽刀斷命,臉上猶帶著動人的聖母笑容。
情,最無情,也最有殺傷力。
但是,人人強求。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咖啡是提神的飲料,為何他喝得越兇精神卻越不濟,整個人昏昏沉沉,頭也漸漸疼了起來,甩不開的窒悶感在腦中一波波侵襲。
手指頭似乎在僵硬中,握不住的筆從手中滑落,發出輕脆的聲響。
上官鋒覺得一切都超乎尋常的詭異。
“鋒,你怎麼了?”沙悅寶的纖手才一碰觸到他微泛冷汗的額頭,強烈的劇痛即像無形蛇竄動,逼迫著上官鋒發瘋似的推開她,力道之狠連他都咋舌。
看到她的驚愕表情,頓時深深刺痛他的心,茫然地望著自己逞兇的手,他竟然傷害心愛的人兒。
“寶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傷了她,他比她還痛苦。
上官鋒才想靠近扶起跌坐在地的心上人,一步跨出復又疼痛難當,感覺腦袋快爆炸了。
兩步、三步、四步……啊——不行,他抱著額頭曲著膝呻吟,每向她前進一步,痛感就加強一分,完全無法控制地噬咬著他的神經。
他一向最能忍痛,為何這次卻像是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存心隔開他的愛?不信邪地再往前挪了一下,果真如刀一般地刺著。
“鋒,你別嚇我,你臉色白得像臘。”沙悅寶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冥冥中竟有股莫名的力量警告她勿動,他的難受是因她而起。
“過來,我需要抱抱你。”上官鋒不會讓任何事擊倒愛她的決心,即使死亡。
她遲疑地望著他,“可以嗎?你實在很古怪,我不要你痛苦。”
“笨女巫,你老公生病……生病了都不擔憂,站那麼遠喂蚊子呀!”他強顏歡笑地扶著桌沿,挺直身子朝她張開手。
“真的沒事?”她緩步地握住他的手,不敢投入他的懷抱汲取溫暖。
當他們的手心交握,排山倒海的痛楚令他無法形容,上官鋒的眉頭扭結成山,牙根緊咬地抵抗惡靈的尖戟在身上舞刺,咬出一股血腥味漾在口腔內。
鮮紅的五指印抓破她柔細的腕膚,沙悅寶不喊疼地任由他死命地捏緊著,看著他忍耐的神情,她曉得他的痛更勝於她數百倍。
夜夙曾經取笑他是天下最沒有神經的人,不知什麼是痛,與死屍無異。
如今見他兩眼緊閉地說不出話,斗大的汗珠佈滿他的臉和頸,心口的痛絕不亞於身體的痛,她要如何為他解除痛的禁令?直到這一刻的無能為力,沙悅寶才後悔自己的笨,無力分擔他的痛苦。
“鋒,告訴我,是不是很難受?”她的眼眶蓄滿為他心疼的淚。
上官鋒強壓下劇痛地擠出一絲微笑,“偏頭痛,吃顆止痛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