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沒了胃口,我說:&ldo;你趕緊換盤兒感性的
來清清口。&rdo;
他說:&ldo;我們都屬於那種喜歡賤賤的感覺的
人……&rdo;
&ldo;啊呸!那是你,我是在你的不良影響下被帶壞
的好兒童。&rdo;
&ldo;那就來點兒實際行動吧……從明年開始,你每
次來成都都換你請,挨個兒請。&rdo;他很認真地把這個
訊息發了微信朋友圈。
所以,2013 年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去過成都。
當年,寬巷子裡阿郎燒烤時期,鳥人鵬鵬和阿狼
喜歡帶我喝一種叫煮啤酒的玩意兒。熱熱的,裡面還
放上薑絲,用小陶碗端著喝。大家一晚上可以喝掉幾
大壺,喝大了就在巷子裡跑著唱歌,有一回甚至很神
奇地從長順街唱到了錦裡。
阿狼很喜歡找我聊天,但喝大了以後,我完全聽
不懂他在用哪國語言說些什麼話,後來次數多了,才
知道他在和我講他揹包路上的那些經歷。
關於揹包旅行,阿狼開始玩兒的時候,揹包客這
個概念還沒有在國內風行,他完全是一個人的寂寞旅
程。於他而言,他的揹包旅途根本沒有結伴這一說,
也沒有青年旅舍,只有雪野上回頭時的兩行足跡。
阿狼貌似在很多年前從廣東沿著海岸線走到過大
連,又好像不止一次去過只有隱士才涉足的終南山最
深處地域。他和我描述過內蒙古牧草最豐美的烏珠穆
沁,還有他騎過的馬。等我有機會去的時候,只看見
斑斑斕斕的草皮,以及嘉陵摩托車。等他基本收山隱
居成都的時候,我們這幫人才晃晃蕩盪地剛剛開始出
行。
阿狼很緬懷年輕時的揹包生涯,他拜託我寫首詩
在他燒烤店的牆上,用以紀念青春。我憋了一天沒寫
出個字來,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2005 年,我在藏地行走的時候,寫了一首歌
《揹包客》,回到成都,我拍著手鼓把這歌唱給他
聽,他居然聽哭了。我說:&rdo;哎呀,你真是一隻愛感
傷的老狼啊。他說:&ldo;哎喲,這首歌怎麼那麼像在唱
我啊。&rdo;
我送他一個小手鼓,把《揹包客》的歌詞全部寫
在鼓面上:
正面看我是窮光蛋/ 背面看我是流浪漢/ 我享受
孤獨總人在旅途/ 我女朋友說我沒前途/ 我不主動不
拒絕不要臉/ 我艷遇多得可以寫本書/ 我是最牛的背
包客/ 我走過墨脫爬過k2/ 我想自由自我自娛自樂
自唱自歌/ 縱然跌倒我不服輸/ 我向來只愛陌生人/
我從來不走尋常路/ 我想造一棟小木屋/ 面朝雪山背
靠著湖/ 我想養幾隻流浪狗/ 門前再種上幾棵樹/ 我
想自由自我自娛自樂自唱自歌……
那鼓現在還在,擺在他的阿狼川粵混搭私房菜館
裡。而早前的寬巷子阿郎燒烤,早就變成歷史了。
阿狼燒烤是在寬巷子改建中期關門的。
當寬巷子開始改建的時候,成都人忽然開始懷
舊,紛紛來告別這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