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同搖頭說:“我不認識這些人。”李會元聞言大怒“撒謊!不認識,那些人會知道你名字?不認識,他們會對你這麼親熱?”秋同很無辜,也大聲辯解:“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他們怎麼認識我,我哪知道?”
李會元一向以沉穩幹練著稱,但眼見兒子與流氓相識還當他面抵賴撒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沒有教育孩子的經驗,說不得一把抓住秋同的胳膊拉了就走。他要找梁司琪問問,她是怎麼帶孩子的,孩子現在與流氓混在一起她到底知道不知道。
秋同胳膊被抓得生疼,又從沒見過老爸這樣兇巴巴的,一下子被嚇住了,由著爸爸拉著一路小跑。跑著,跑著,突然就往地上一賴,再也不肯跟著跑了。李會元氣的用力將秋同往起拉,秋同就拼命往下賴。
秋同雖然才十歲不到,但畢竟也練了將近一學期武。儘管力氣沒爸爸大,但知道怎樣讓老爸拽他時更費力。踢爸爸他當然不敢,但用腳抵爸爸的膝彎還是可以的。
李會元拽著兒子,走不到三步就被兒子在他膝彎上抵一下差點跌倒,再走幾步又是一下差點跌倒。還沒走百十來步就累的他氣喘吁吁。這要擱平時,他肯定要誇兒子聰明。可現在正在氣頭上,心裡更加惱恨,這孩子怎麼學的這麼壞?
李會元生氣起來也是不管不顧的xìng子,當下不再拽了,伸手一夾將秋同夾在腰間,大踏步的往前走。秋同一下急了,八成這是要將自己送回京城去了。登時也不管不顧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下班高峰雖然接近尾聲,街上人還是很多的,畢竟這兒是鬧市區。不一會就有人上來圍觀。李會元堂堂市委書記,麒林市一把手哪受得了這個。但初來乍到也不好對群眾發脾氣,只能好言好語地解釋:“我是他爸,管孩子呢。”
秋同被老爸夾在腰間兩腳直撲騰,嘴裡卻大喊:“他不是我爸,他不是我爸。我家裡欠他錢,他要抓我去抵債。”秋同明白他爸穿得西裝革履,相貌堂堂一臉正氣不像流氓,只得說他要抓自己去抵債,也許能糊弄群眾把自己救下來。
這下把李會元氣的差點背過去,可了不得了這孩子瞎話張口就來。梁司琪也不知是怎麼管教的,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變成這樣。
要是白天群眾還能從長相看出這是一對父子,可現在是冬天黑的早,秋同又是被夾在腰間看不清相貌。再加上李會元是外地口音,而秋同來了一學期早已學得麒林話,現在故意一口的麒林土腔土調。
要是一般大人吵架,群眾也許只是圍觀沒人干涉。可現在是一個孩子,有熱心群眾就攔住李會元不讓走。李會元從來沒有以這種方式與群眾打過交道,全無一點經驗。轉念一想,假若自己真是綁匪,有這些熱心群眾倒也能保得兒子安全。
李會元正要向群眾作進一步解釋時,來了兩個jǐng察。這兒是鬧市區巡邏jǐng察向來不少,何況正值下班高峰,所以jǐng察來的很快。
李會元見jǐng察來了立馬鬆了一口氣,有jǐng察在倒也容易將事情解釋明白。jǐng察向來都為領導服務的,哪有領導怕jǐng察來的。
李會元對jǐng察說:“同志,我叫李會元,在市委工作——”話沒說完,秋同就大叫:“jǐng察叔叔別聽他的,還在市委工作呢。你讓他把工作證拿出來給你們看看,明明是撒謊。”
嗯?李會元一時語結,他還真沒有工作證。jǐng察倒認為秋同說的有理:“同志,麻煩你把工作證拿出來!”另外一個jǐng察很嚴肅的命令:“你先把孩子放下!”
李會元先依言把秋同往下,反正這小子也撲騰得他受不了。再向jǐng察解釋說:“我今天剛來報到,工作證還沒發。”
秋同一邊整理被弄亂的衣服還有掛歪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