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低聲道:“不許找上官千亭。”
她身形倏地停滯下來,反問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那是個太容易讓人輕信地女人,反而讓我覺得心驚肉跳。我有兩個理由不能親近她,卻沒有一個能真正確認,一個都不能說出口,因此只能固執蠻橫地命令紫靨道:“就是不許找她。”
“可是現在只有她能幫我們。”難得紫靨口吻不那麼謙卑,用了“我們”這個詞。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我們可以活得很好。”我說。
她抿了抿嘴,終於把原本打算隱瞞我的事抖了出來:“西涼軍統帥是簡頡。青公子突圍時。我助了一臂之力。”
雖然她說得很簡單,很跳躍,我還是聽明白她的意思了。簡頡是曲叔叔帳下頗為鐵血的將領,當日我和曲叔叔在寒雲關將軍府動手時,他也在場,第一個出手想拿下我的西涼將領也就是他——就算那之後曲叔叔將我“軟禁”在碧園,他也三番五次試圖殺進來拿下我。1——6——K…小…說…網無疑這個人是想殺了我的,只要他知道我的下落,就會不遺餘力地對付我。偏偏紫靨在幫青羨林離開時被簡頡看見了。整個寒雲關都知道紫靨是我地侍女,簡頡當然也知道。紫靨在。我當然也可能在,他會花很大的力氣來搜尋我的行蹤。所以,我先前提議找個地方躲起來的想法並不安全。
“廣漠府這麼大,他未必找得到我。”何況。一旦上官千闕找到了曲叔叔,這場戰爭就應該停止了。現在西涼軍還在攻城,進城之後也要分派大量兵力鞏固城防,哪有時間大量分兵來追殺我?我對紫靨的憂心稍微有點不以為然。
紫靨固執地說:“如果找到了呢?”
那種可能和站在同一個地方被雷劈中二十次是一樣的。應該沒有那麼倒黴吧?
廣漠府裡已經亂了起來,拖家帶口往城外跑的比比皆是。不過,西涼軍圍城之初,出城的通道就被封鎖了。首先當然是城內反應迅速封鎖了大門,接著西涼軍就掐斷了去路。一邊封住一截,鳥都飛不出去,何況是人?不少百姓又拖著小推車回家了,大門緊閉。
我和紫靨當然不能躲在百姓家中,一區街坊多少條街,多少個鋪。多少戶人家。家中幾口人,叫什麼名字。府籍處都一一登記得十分清楚。西涼軍進城之後,招來坊司里正一問,憑空多出來的我們就得露餡兒。被迫窩藏也不是不可行,關鍵尋常百姓不禁嚇,被西涼軍盤問時露出什麼馬腳了,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腳的自曝身份。
到最後我與紫靨躲在了接近小寒山地一處山神廟裡,廟祝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神龕前供奉的香燭還帶著火星兒,側殿烏七八糟髒得可以,想來這個廟祝平素也不怎麼愛整潔。我和紫靨就藏在了偏殿裡。
就算是被人揹著跑了這麼一段路,我也覺得疲憊不堪,一直壓抑著渾身的不適。才剛剛被紫靨放在側殿裡,昏沉的雙眼就睜不開了,恍惚覺得紫靨在叫我,聲音卻越來越遠……我知道這樣有些不妙,還是無法抑制身體地疲倦,沉溺在深眠中。
我是被脖子上溫熱的粘膩觸感驚醒的,恢復意識的一瞬間就發覺自己被拋在了半空中,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腦袋似乎還撞到了什麼東西,後腦勺微微有點鈍疼。等我真的睜開眼看清一切時,發現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野曠天低,一地月光。
貼著我臉頰的是一片冰冷的刀鋒,我熟悉這樣地鋒利,死亡已經近在眼前。
沒有空隙去想紫靨怎樣了,發生了什麼事,大概身體又比意識快了一步,指尖已經劃破了握著那把刀的手腕。我手中沒有劍,常年習劍蘊於指尖的鋒芒卻依然輕而易舉地挑斷了那人的手筋——我確實不能久戰,但,那不代表我就是個武功盡廢的廢人。
我被倉促摔落在地上,這樣的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