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老阿嬤的後頸問她:「您芳齡幾何啊?」
不過她把人嚇唬差不多了,倒也沒真想趕盡殺絕,她可不想沾上什麼業障,修真之人最忌諱這個。
但今天這口氣,不出去她是不甘心的。
她鬆開了老阿嬤,反手抓住了瞿清的手腕。
上輩子她每次面對瞿清,都是輕聲細語,對他更是言聽計從。
連碰他一下,都要反覆試探。
但是現在她緊緊抓著瞿清手腕,拉著他朝著自己走了一步,仰頭看著他,笑得嬌美過頭,桃花眼簡直脈脈含情。
可她出口的話卻沒什麼柔情,甚至帶著逼迫的意味。
她回頭指著人群中文瑤,問:「大師兄,這般急匆匆地趕來飯堂,是有人通風報信,讓你來收拾我的吧。」
「你可真忙,山中這麼多事務纏身,還要這麼馬不停蹄地趕來給人擦屁股。」姚姝說:「倒也好。」
她點頭,不顧瞿清已經變得難看的神色,說:「我頂替她姻緣的事情,你聽說了吧,覺得我很卑鄙吧?」
姚姝說:「沒有關係,我告訴你為什麼。」
「我喜歡你幾十年,可你喜歡文瑤,瞎子都能看出來了,就不要裝的道貌岸然。」
眾人面色皆是一變,瞿清面色泛青地低吼道:「你說什麼胡話!」
姚姝聳肩:「挑明瞭說,不好嗎?我喜歡你,你喜歡文瑤,我嫉妒文瑤,頂替她的救命之恩,和闕南長老結為道侶。因為文瑤喜歡闕南長老,哈哈哈哈——」
姚姝笑的肆意又張狂,感嘆道:「這關係可真他孃的亂。」
文瑤和瞿清,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視線看著姚姝。
這種私下裡的丟人事情,他們意會了都要小聲議論,姚姝居然就這麼赤裸裸,誰的臉也不留地拿到明面上說。
「好了,現在大家都清楚了。」姚姝看著文瑤笑,又看向瞿清,像甩開什麼髒東西一樣,把他的手腕甩開。
「我跟你玩膩了你追我趕好師兄好師妹的戲碼。」姚姝說:「你聽說過因愛生恨吧?」
姚姝看著瞿清青青紅紅的面色和滿眼的愕然,紅唇微啟,吐出毒蛇一樣的毒液。
「我現在恨你,」姚姝說:「我覺得闕南長老挺好的,我要跟他好好相依相伴。」
「所以你與我之間的情誼,無論是師兄妹的同門之情,還是我那些痴念,就到今天為止。」
幾十年的情誼,連上輩子都沒有牽扯清楚的情誼,就被她這麼一句話輕飄飄地擊碎。
瞿清下意識地去拉姚姝,卻被她躲開。
姚姝說:「別碰我,我還沒說完。」
「既然我們師兄妹情誼斷絕,那麼這麼多年我送你的那些東西,請你一樣不落地,全都還給我。」
姚姝指著文瑤腰間的玉牌說:「那是因為我在仙門大比之中給盤璧山長臉,師父獎勵我的上品通訊白玉牌,我送你的吧?」
她用尖銳的聲音說:「瞿清,你要臉不要?拿我的東西討好你喜歡的女人!」
姚姝尖酸刻薄到瞿清嘴唇都抖了抖。
姚姝說:「你現在就去給我要回來,你的野女人,你自己找好東西去哄!少拿我辛苦玩命贏來的東西做人情!」
瞿清滿眼的難以置信,他永遠不會像姚姝一樣大喊大叫,但他卻忍不住面紅耳赤,他瞪著姚姝,簡直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文瑤一直都聽著,她也臉紅得像是隨時要滴血。眾人就算是再想要維護文瑤,當初姚姝在仙門大比上傷成什麼樣,他們也都看見了。
很多事情,不這般赤裸地說出來,就是會被歲月和人言所埋沒。
文瑤忍著羞恥上前,咬著唇強忍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