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不大，兩室一廳，從擺設再到沙發的色調，清一色的彪悍粉，連凌亂丟在地上的兩隻拖鞋也是。

一看這家裡就是女生居多，沙發上還有心形抱枕。

地板上有些凌亂的腳印，但沒有看到血跡。

葉帥介紹：&ldo;這屋裡住的全部是租客，三個女孩，都在酒吧裡上班，因為價格給得合適，所以房東才整幢租給了她們，但是案發後，這三個女孩做小姐的身份才暴露，她們有時候會帶客人回來。&rdo;

說這句話的時候，葉帥帶著我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不大，也就四平米的樣子，三個人住，衛生間裡亂七八糟的堆放著許多化妝品，而最恐怖的是，那個洗手盆上還沾著許多已經乾枯變黑了的血跡。

臭味兒就來自以這裡，靠近衛生間門口時，我已經噁心到不行了。

&ldo;死者是三個女孩中的一個？&rdo;我問葉帥。

&ldo;不是，三個女孩活得好好的。&rdo;他也不怕臭，居然湊近了去看那個水籠頭，而後說出一句：&ldo;根據她們的口供，說是碎屍是從這個水籠頭裡流出來的。&rdo;

一個女孩正打算洗臉漱口，可就在她扭開水籠頭開關的時候，卻驚駭地發現，流出來的不是水，而是一些小小的肉塊，她嚇呆了，只到看到一小截小指頭，這才嚇得扭頭就衝出屋外嘔吐去了。

後來三個女孩報了警，警方目前懷疑是她們殺害客人，之後還謊稱水籠頭事件。

我問葉帥：&ldo;你是怎麼想的呢？&rdo;

&ldo;水籠頭被取下來過，裡面沒有血跡。&rdo;

&ldo;也就是說那三個女孩撒謊？&rdo;

&ldo;那不一定，如果真要撒謊的話，她們為什麼不找一個更好點的藉口呢？而是編這樣一個從水籠頭裡掉出來的謊話，這種謊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是假的。&rdo;

&ldo;難說她們就是要故意讓我們覺得不可思意呢？&rdo;

葉帥搖搖頭：&ldo;如果你看到那三個女孩，也許就不會這樣想了。&rdo;

……

三個女孩的身世就不必多說了，幹這個行當的，要麼傻，要麼窮。

奇怪的是，案發現場沒有找到另一處有血跡的地方，正是因為這一點，葉帥才會對這個案子很趕興趣。

如果是三個女孩真的殺了一個客人，再把他跺得這麼碎，怎麼可能在這個小小的洗手盆裡完成，除非她們在外面跺碎了再提回自己家，然後倒在洗手檯面盆裡，有這麼蠢的殺人犯嗎？

明明可以在外面完成的事情偏要把骯水帶回家往自各身上潑，沒有人會這樣做。

去看守所裡看三個女孩的時候，葉帥告訴我：&ldo;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法醫得拿回去看看還能不能拼。&rdo;

我胃裡暗暗翻騰了一下。

&ldo;葉帥，你所辦過最噁心的案子是什麼？&rdo;

&ldo;這個……&rdo;他白暫的指關節敲打著方向盤：&ldo;其實最噁心的東西和血腥無關，我覺得是心理上的，比如受害者和兇手的關係，像那些骨肉相殘的，就會覺得很噁心，你覺得呢？&rdo;

&ldo;呵，你這麼說，我到覺得胃裡沒那麼難受了。&rdo;

我們兩相視而笑。

大約二十分鐘後到達看守所，我和葉帥一起站在監控視裡看著頻幕上審訊室裡正在接受調查的其中一個女孩兒。

我和想像的站街女完全不一樣，因為她看上去瘦小，憔悴，而且從裡到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