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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 07

經包紮處理,來人下手有分寸,只是皮肉傷,不需住院,現在他安排他們住在賓館,開兩個房間,那家裡沒法住。正明還說,他妻子上陣幫忙管著孩子。雷東寶想了想,便打車先去那砸爛的家中看。開啟門,裡面簡直是災難,所有的東西,沒一件還是完整的,包括玻璃窗,這不由得想到同樣橫遭劫難的馮欣欣的臉,還能看嗎? 雷東寶站廢墟上吸菸,外面天色已經墨黑,屋裡也是墨黑,連完整的燈都找不到,只有紅紅的菸頭一閃一閃。他想去看看馮欣欣一家,可是想了好一會兒,兩條腿還是沒挪窩。他知道目前的局面維持不下去了,他必須做出選擇,但是這個選擇很難。他連吸了三支煙,才拿起電話撥給宋運輝。雖然知道這事被宋運輝知道,他肯定得挨罵或者挨鄙視,甚至又會領到一句「我以後不認識你」,但他想來想去,能提供他最中肯意見的還是宋運輝,他也沒臉找別人。 電話打給宋運輝時候,宋運輝說他正開車,很快就到家,到家再說。雷東寶不由得心虛地問一句回上海的家還是東海的家,聽得宋運輝說是回東海的家,他才放心。他總感覺宋運輝要是在上海的家,他這件事被梁思申聽到,準保會出問題。他總感覺,韋春紅是在跟梁思申接觸後才變得潑辣的。 其實,雷東寶沒料到,梁思申此時卻正住在東海宿舍區。梁思申擔心媽媽花在她身上的時間太多,讓年紀也是一把的爸爸一個人吃苦,就找藉口說想丈夫了,想與宋運輝多多相聚,讓媽媽回家,自己帶著可可和保姆離開上海,因此宋運輝到家就給雷東寶打電話的時候,包括梁思申等全家都聽著這個電話。 雷東寶拎起電話就噼裡啪啦一頓問宋運輝他該怎麼辦。 宋運輝只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那些個傳說中才會發生的事在雷東寶身邊上演,他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雷東寶道:「我怎麼會有事,她們都等著我拿態度。」 宋運輝再度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道:「你掏個硬幣出來,正面是韋姐,反面是孩子媽,拋硬幣解決,聽天由命。」 梁思申在一(繼續下一頁)

邊聽宋運輝說出如此無厘頭的話來,不由得暗笑。但雷東寶卻是聽出宋運輝的調戲,氣得掐了電話,再不肯拿宋運輝當兄弟。 梁思申見宋運輝打完電話,就好奇地問:「怎麼回事?雷先生想浪子回頭?」 「浪子?抬舉他。」宋運輝看看宋引稚嫩的臉,不便在飯桌上說這些,就笑道,「回頭再跟你說,你準保得拍桌子。」 梁思申本就是養孩子悶得無聊,終於嗅到八卦的事,忍不住轉彎抹角地問:「他該不會想享齊人之福吧?」 「是享不下去了,吃飯。貓貓,說說學校的事情。」 吃完飯,安排宋引上二樓書房做作業,才可以說話。四個大人湊一起一說,梁思申先道:「我拍案驚奇。」 宋母也是撇嘴:「敢情他還當自己是香餑餑。」 梁思申道:「不,天下美女這麼多,丈夫只要不出軌,哪會有那麼多撓心事,雷家事情的本質是壞在東寶大哥手裡,那位馮欣欣只是恰好出現,即使不是馮欣欣也會是別人。我不明白,明明主要錯誤在東寶大哥,為什麼韋姐不先追究他的責任,反而一手追著馮欣欣打,一手拉著東寶大哥回家?」 宋母道:「他們好歹是一家人,哪有老婆捨得打老公的,吵過鬧過差不多了。」 梁思申道:「可是既然主兇都可以放過,怎麼倒行逆施追著幫兇打?我奇怪,韋姐看上去挺有主見的啊。」 宋運輝本來跟母親想的差不多,但被梁思申一說,也覺得韋春紅這口氣出得不是地方。但他不便支援誰反對誰,只中肯地道:「你們忘了去年他們離婚?韋姐能為雷家有後答應離婚,可見別看她能幹,骨子是個相當傳統的人。」 梁思申不由得看看婆婆,心說看來婆婆的想法在國內還是很有市場的,她無奈地道:「地球真陌生,我要去火星。」見宋運輝一笑,她又問,「韋姐真還等著東寶大哥回去?或者只是東寶大哥的自以為是?」 宋運輝一時不能確定了,就問父母:「出這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