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近畿的形勢基本相同,東國的大名們這二十多年來也明顯加快了兼併的速度,但由於這裡受外來“助力”干擾較少,所以程度上還是及不上西面。相對來說這裡的“古風”更為濃厚,不論是壓制領內豪族還對外的征戰,都更為依賴於大名的個人才能與“魅力”,而大半年雪季的強制休戰再加上春耕、秋收,這加大了迅速統一的難度!如今的“獨眼龍”還是個黃口小兒,比仙鯉丸尚小著兩歲,也許上杉謙信如果不是那麼執著的話,現在的形勢不該是這個樣子吧?
就這麼說著說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中午,天空不見放晴反而更加陰沉了,北風又在樹梢上帶起了嗚嗚的呼哨聲。雖然沒有再次下雪但地上冰渣卻被捲了起來,打在臉上不但迷眼還有些生疼!我現在心裡開始有些慌亂,只能靠當地人“早雪結束後會放晴十餘天”的經驗來安慰自己!
“情形不大對啊!”伴長信發覺了情況的不妙,臉色有些鐵青的說到。雖然新八郎和阿雪也帶著幾名侍衛隨行,但此次出行負責我安全的還是他。
“前面……還有多遠?”我轉過身問到。一不小心寒風裹挾著冰冷的涼氣貫進了我的鼻腔,帶來的刺麻感覺瞬間直上逼近了眼眶,不自覺流出了幾滴眼淚。
“前面過了這個坡地是片樹林,可以先在那裡躲避一下!”我們的嚮導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中年人,在到三嶽屋白河町分店工作之前,就在整個陸奧和出羽一帶作了很長時間的行商。
“好吧!緊走幾步到那裡吃午飯,等風小些了再上路!”我急忙點了點頭,體力上的差距使我在這群人裡的感覺最不好。
在樹林裡的午飯和修整使我們恢復了一定體力,但等風小的願望卻並沒有能夠實現!下午2:30我們不得不在更加猛烈的北風裡繼續前進,因為再等下去就不能在天黑前到達下一個鎮町了。
“老闆……”因為這些人裡還有不知道我身份的人,所以伴長信並沒有用我真實的稱呼。“這次的事情搞成這個樣子,都是屬下準備不周之過!讓您受這樣的辛苦……”他說不下去了,臉上的神色極為難看。一旁三井高福也是滿臉愧疚,同時不住的吸著涼氣。
“不要這麼說,畢竟是我非要在這個時候上路的!”雖然有厚重的狐皮襖包裹著,可我還是哆嗦成了一團,“受苦”這件事如今真的是適應不了。但此刻我卻還是得安慰他們,一來這也是鼓舞士氣;二來責任也是確實在我。“……只是受些風霜而已,這在一個商人來說實在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這裡還是在道路上,至少我們現在並沒有迷路的危險!”說到這裡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我隨口開了一句玩笑。“幸好我們沒有聽新八郎的餿主意,要是在這樣的天氣裡遇到狼群……”
“嗷~嗚……!”沒想到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從我們的身後遠處就傳來了悠長淒厲的嚎叫。隨這之後,不斷的有這種聲音響起,那其中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貪婪。所有人此時都變了臉色,眼中充滿了震驚的目光。
“狼……狼來了!”三井高福面如土色聲音顫抖的說到,雖然他久走東國可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驚險。其實不用他說,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聽聲音大約有百來只,是順著我們的腳印跟來的……”伴長信稍微聽了一下就大致判斷出了情形。“這麼走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到下一個鎮町還有更近的路嗎?”他一把攥住嚮導的胳膊焦急的問到。
“是……是還有有一條……”因為伴長信在極度激動下的失去控制,嚮導被捏得臉色煞白。“還有一條是透過左面的山坡,那樣就可以節省一半的路程!只是因為並不規整極少有人走,現在又是大雪遍地,除了採藥人那裡一般……一般沒人透過!”他終於把話說完了,可臉上也在這冰冷的空氣裡冒出了汗珠。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