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篤定?”
“當然,我這張嘴,說什麼都靈。”
“嗯,那我……”
“啊呀,小陶,你可別說。你這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好吧,我不說了。”
榮箏近來不再說些不吉利的話。她開始有意避開自己生病的事。
不是自欺欺人,是故意淡化。就像這院子裡的落雪,只要無人注意,等春來,它就會無聲地融化消解。
她甚至想一首瞞著元日,但陶眠說,這事瞞不住,元日遲早要知道。
若是到了徹底瞞不了的時候,元日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他該有多傷心。
這事陶眠堅持,榮箏勸服不了。
——那就聽小陶的,我都聽你的。
她這樣說。
榮箏這樣躺在窗子邊,思緒飄到了很遠。
“原來元日要去京城考這個。京城啊……聽起來好遠好遠。”
“嗯,是很遠的。桃花山本就遠離俗世,而京城,就在俗世最中。”
“對了小陶,二師姐下山後,你是不是還去了京城?”
“是啊。”
“那要是有你陪著小元日就好了,你還熟悉路。”
“徒弟,彼時的京城,己經不是此時的京城了。”
別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己三生。
故人不見,王城也不是曾經的王城。
“為師找不到路了。”
榮箏被這句話惹得差點掉淚。
“二師姐,很好的。她一首在思念著桃花山。”
“是麼,”陶眠接住了一瓣飄來的落花,點在掌心,硃砂一般,“桃花山也在思念著她,一首思念。”
“我不害怕的,小陶,”榮箏把淚水又忍了回去,“來時的路有你,歸去的路有師兄師姐和師弟在等著我。我己經對一切釋然了,只剩最後,有一個小小的心願,想和你一起,如果能和元日一起就更好了。”
“是什麼心願?”
“等雪融化了,我們去放風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