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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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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膽子真不小,連我給別人的香菸你也敢搶,難道我一年沒來,你就不知道傷痛了嗎?”

“誰!”牢老大暴喝一聲,冷電也似的牛眼珠子直瞪過來,待看到廖學兵映在鐵欄柵外的半邊臉龐,菱角分明,嘴唇勾帶著一點冷意。頓時怒氣全消,從床上跳下來,分開眾人,臉上已是變成妻子見情人地喜悅,信徒見偶像的崇拜,小鬼見閻羅王的懼怕,聲調壓得很低,諂媚地笑道:“兵哥,您老人家怎麼又來看望兄弟們了?”

“別羅裡羅嗦的套近乎,我最憎恨暴力事件。把煙還給他,嗯,天這麼冷的,棉大衣也給他穿上。”

牢老大隻道兵哥也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哪敢不服從,當下毫不拖泥帶水扶起那人,替他撣掉臉上灰泥,反身脫下棉大衣披在他身上,罵道:怎麼還不謝謝兵哥,要我教你嗎?”

那人驚疑不定,雙手兀自像是患了神經麻痺症似地顫抖,在煙盒裡取了一支菸,還沒銜進嘴裡便抖到地上。

老廖對小王道:“還有煙嗎?借我一包。”

“兵哥要就拿去,說什麼借。”小王拿出一包萬寶路。探監的家屬時常都有孝敬,收了不好,但若不收的話更不行。他們會以為親人在牢房裡一定過得很慘,有的甚至跪下來求你收下哪怕只是一包香菸的禮物。

老廖把萬寶路丟進去說:“省著點抽,以後有空我再過來看你。”

牢老大自然千恩萬謝,大叫兵哥是我再生父母之類的話。幾個獄友死死盯著那包萬寶路,眼中露出強烈不可抑制地羨慕。

待老廖和小王走後,一名獄友畏畏縮縮湊上來笑道:“強哥,那個兵哥是什麼人?”

牢老大平白得了一包在監獄裡相當於奢侈品的好煙,心情高興,抽出一支遞他。那人激動無比,剛要點上,又被強哥搶了回去,小心翼翼撕成兩半,把沒有過濾嘴的一截給了他,說:“兵哥可是北城道上的一號人物。”撩開腐臭破舊的衣襟,指指右胸下觸目驚心地傷疤:“這裡就是兵哥給我的見面禮。當年他第一次來我不認識,還以為好欺負,結果觸了眉頭,只一巴掌扇掉我兩顆牙齒,再加一腳踹斷四根肋骨……後來兵哥對我說了四個字‘好好改造’,媽地,我的身體都被他改造了一整遍,還有什麼可改的。”

那獄友張著大嘴久久說不出話來,甚至忘了珍貴的菸頭還在燃燒。

站在二零八號門口,小王說:“兵哥,小心點,那灰衣仔也是個魔頭,跟你侄子說幾句話就出來吧,別呆得太久。本來可以提到會見室再見面的,不過需要上頭審批,起碼二十四小時。”既然劉所長和他是好朋友,情面夠大,就直接來牢裡了。

衝裡面叫一聲:“你們這幫兔崽子規矩點。”

開啟鐵門讓廖學兵進去。

老廖說:“先關起來,等下可能有事發生,你不便在場。一個小時後再回來替我把門開了。”

房間寬五米,長七米,高三米五左右,光線很陰暗,兩排一共十二張分上下鋪的鐵架床,全部焊死,固定在牆壁和地面上,中間還算寬敝。只有一個開得很高的透風口,同樣用鋼筋接牢,用幾塊破布塞好擋住冷颼颼的北風。裡面的左角是洗■盆,右角是極其骯髒的坐式馬桶,臭味瀰漫。

牢房裡十二個蓬頭垢面,衣著襤褸的囚犯或坐或躺,冷冷打量面前這個新人。

關慕雲只穿一件內衣,縮在上鋪抱著雙臂瑟瑟發抖,臉和嘴唇凍得烏青,眼角下傷痕累累,耳朵邊還有淤血,從胳膊到大腿到處都是淤青,內衣破破爛爛,扯成布條,跟拖把沒什麼兩樣。

李玉中的外表跟關慕雲差不多,只是他正在工作,替一個面色陰鷙的男人捶背。張嘉偉則慘兮兮地幫人洗衣服。

“老師!”關慕雲猶如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