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是怎麼傷的?至於和汪大人過來瞧你,卻是順道……”
“噢——,”汪太醫剛把手放在“饅頭”上,韓珍就皺起眉毛一副忍痛模樣,太醫見狀輕輕按了幾下,就收手了。
“下樓梯的時候,一個沒留神踩空了,就扭了一下。我回來的時候,瞧著西邊院子人來人往的,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宋文嘆了口氣,“可不是出事了。今天下午,文賢帝召我入宮談詩論畫,正談到興頭上,就有人來報有要事。我本打算出宮,文賢帝卻要我等著,說他一會便回來。誰知我等了好久,也不見人回來,後來有個太監送話來,說命我先回去,等閒了再召見。”
文賢帝素喜詩文,接風宴上宋文一展長才,即興賦詩數首,才思敏捷,文字輕靈,不僅吳國官員歎服,文賢帝更是連連稱讚。只是韓珍當時正悶在房裡,無緣得見宋文的風采。後來文賢帝數次召宋文入宮探討詩文書畫,韓珍也是知道的。
韓珍點頭,等他往下說。
這邊汪太醫輕聲示意韓珍,讓他自己動動,韓珍照做。
“我回來才聽說,今天下午昌王殿下帶了隨從和一群臨川的紈絝子弟出去打獵,不知怎的竟然在郊外撞見楚源將軍和西戎大王子拓跋朔。”
韓珍神色一震,站在一旁的風曜也收起心不在焉的神情,一臉凝重。
“拓跋朔是西戎最堅定的主戰派,因著拓跋鴻的死,早對昌王恨之入骨,昌王也恨西戎人。所以兩人一見,沒說幾句就要動刀動劍。昌王性子上來,誰也攔不住,只有吳衡死命抱住,才沒讓他真的打著拓跋朔。那邊也是楚源將軍緊著調停,拓跋朔也沒動手。
我回來沒多久,安王就接到信兒說,西戎派來的賀婚使到了臨川,得到文賢帝的召見。”說罷嘆口氣。
幾人都心知肚明,定然是昌王那麼一鬧使得西戎使團秘密訪吳的事情再也捂不住了。楚源索性帶拓拔朔去見文賢帝,以賀婚作幌子,把西戎人暗自來吳的事情掩過去了。
韓珍說道:“如此一來,西戎人要想暗中搗鬼也不容易了,只怕也算件好事。”
宋文說:“的確如此。只是昌王遷怒吳衡,回頭就用馬鞭子把他抽了一頓。汪太醫給他看過傷之後,安王聽說你回來時傷著腳,便叫汪大人過來看看。我就跟來了。”
韓珍一聽連忙看向汪太醫,“汪大人,吳校尉的傷勢如何?”
汪大人搖頭,“剛見吳大人,他整個就是個血人,說是皮開肉綻也不為過。這傷看著駭人,但沒傷到筋骨,也算是皮肉傷。本以為他年紀輕底子好,好好將養十來日就無大礙。我一給他探脈才發現他身子有些虛。聽旁人說,捱打的時候,他硬是一聲沒叫,一下不躲。這心氣鬱結在胸,不得發散,只怕得拖上個把月才能好。”說完,嘆口氣。
幾人一時都不得言語。
汪太醫礙著昌王身份,不好再說,笑道:“韓大人這傷沒什麼大礙,塗些藥,歇幾天就沒事了。”
風曜趕緊接過藥瓶,要給韓珍上藥,韓珍卻接過來自己弄。
汪太醫為吳衡忙活了大半日,精神不濟,便告辭離開,宋文卻坐著不動。風曜見韓珍只和別人說話,也覺得不是滋味兒,便起身去送汪太醫。
等到屋裡只剩宋文和韓珍二人,卻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宋文才輕聲說:“他為了他,真是不值得。”
“恩,是啊。”韓珍輕聲應道。
“聽說,你今天下午是和昭雲太子一起出去的。”
“恩,是的。”韓珍抬眼去看宋文,宋文卻垂下了眼皮。
宋文遲疑了一會兒,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你自己可千萬別陷進去。”
“……我已經懸崖勒馬了,你別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