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承明帝醒後,想到當下一觸即發的事態更是越想越來氣,第一件事便是宣佈放棄出兵,第二件事便是將怒氣都撒在了這個離家出走不爭氣的兒子身上,於是下達詔令昭告四海,將司馬空哲自宗室族譜中除名,永不承認其司馬家後室子孫之位!
但是,自始至終,司馬空哲也未曾現身。
“看來這承明帝是恨他兒子恨得牙根癢癢了,否則也不會發下如此詔書欲逼他兒子現身!我與這司馬空哲倒是有過幾面之緣,未曾想竟是有如此魄力的人物!”彼時玉瀟然帶領大軍已經愈發逼近皇城永寧,對著探子送來的戰報,唏噓不已,作為子孫,從宗室族譜被除名真乃是最大的恥辱和比性命更加嚴厲的處罰。重生之末世危機
她帶領大軍正在一個城鎮的驛站中停留,美其名曰修生養息,其實就是想給本就坐立不安的長安帝再多幾分壓力,就像拿刀子殺一個人,並非一刀將之斃命,而是一點點將利刃逼近,讓人在臨死前感受到無邊的恐懼和膽寒,楊斂和止瀾的死,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每在夜深人靜,她總恍然間能見有婀娜多姿的身影或坐在窗前為其沏一盞茶,或是屏風之後為其疊衣理床,或是半夜入賬為其蓋被子,再者,就是有一身太監服的人恭敬而憨厚的面容,偶爾露出一兩抹老實的笑意,但在人群中總是卑微躬身,這些,都是她無法承受的生命之重,是她抹不去的夢魘心魔,這些,有她的不是,但更多的是,她對赫連明鐵血狠辣的無邊恨意。
她快意恩仇,實則心中,早已千瘡百孔,但戰事的風霜,終是讓她在愈發殘忍的環境中咬牙撐了下來,以致每天每日,她會笑顏以對,忘記該忘記的,記住該記住的。
“的確有魄力!”鍾懷仁靜靜喝一盞茶,幽幽道。
她一愣,放下軍報看了過來:“怎麼,鍾兄也認識司馬空哲?”
他嘴角輕輕一撇,清冷的雙眸中意味不明:“我說的是傲蒼和天行!”
“啊哈哈,鍾兄怎麼想起說這兩國了,你我不是在商討司馬空哲一事嗎?”玉瀟然打了個哈哈,對於幾步外的如靜幽寒潭之中的盈盈光芒置若罔聞,將目光重新轉到戰報之上,彷彿那不是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戰報,而是一本耐人尋味的書。
“是在商討傲蒼太子一事啊!”鍾懷仁彷彿沒有看到她閃躲的目光一般,“司馬空哲因為傲蒼出兵之事不辭而別,傲蒼和天行難道不也是為了傲蒼出兵而陳兵邊界?”
“人傲蒼不是說了嗎?身為姻親之國不幫一把是沒顏面,要知道一國之君顏面大過天,藥箱堵住大千世界悠悠眾口,勢必要做出幾分樣子來的,也就是那承明帝膽子小,他若真的派兵殺來我北牧,我就不信那傲蒼真的敢出兵!”玉瀟然自顧自地分析,撇了撇嘴。
鍾懷仁笑了笑,淡若清風:“是嗎?那天行呢?這麼巧這個時候也出兵了?”
玉瀟然眼皮子跳了跳卻最終面不紅心不跳地道:“這有什麼趕巧的,那麼大的地方,商隊不見了又是什麼稀罕事,以承明帝這愛趁火打劫的性子,自己國家的軍隊素質也不好哪裡去,說不定在哪看到了落單的商隊就打劫去了!再說了,以天行皇上那小氣的性子,他佔別人便宜還差不多,又怎會讓別人將他便宜佔了去,那麼大一隊商隊可以養活多少人,他會忍氣吞聲眼睜睜看著那些財富不翼而飛?不出兵倒真是怪事了!”
“小氣?”鍾懷仁抓住了重點,“未曾聽聞你與天行皇上有所往來,怎麼對其性子有如此瞭解!”
玉瀟然心中暗罵著鍾懷仁太精明,一邊乾巴巴道:“啊哈哈,小氣?誰說的,我說了嗎?哦,使得,好像剛剛說過,我不清楚啊,一點都不清楚,我瞎猜的,瞎猜的,哈哈!”
“瞎猜的?這可不像你說的話!”鍾懷仁淡淡一笑。
玉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