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的,”餘葆純撒謊也得略略打個腹稿,道:“聽十三洋行的人說,這英夷早有防『潮』火『藥』,只是造價甚貴,輕易不用,就如我朝神武大將軍一般,國之重器,不示於人,但是如果這鬼佬惱了,我們鄉民可就糟了。”
韋紹光聽了也是踟躕,昨日鏖戰,見了鬼夷悍勇無端,雖是自己不怯,但是難免各家民眾不會恐懼,昨日死了不少好鄉民,若是鬼夷捲土重來,那可如何是好。
再加上小民對官僚的天生恐懼,加上餘葆純一板一眼的“真實謊言”,在場諸人除了王長髮這個傻大憨沒什麼懼意,其他人都是面有憂『色』。
最終,餘葆純成功地達成了他此行的目的,並帶走了昨日韋紹光他們斬獲的二十餘首級。
“哈哈,本官一張妙口,便得了二十餘首級,這可是大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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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搶劫是一個極有前途的行業
何沐平覺得自己有些喪家之犬的味道。
在5月30日那場“大戰”之後,何沐平積極發揚了我軍戰士不拿民眾一針一線,餓死凍死不擾民的優良傳統(實際上是怕被人發現),鑽山洞,窩草叢,吃著拿系統自己兌換出來的食物。
還好一幫神經大條的戰士們對此絲毫沒有怨言,沒事兒的時候就聊天打屁,甚至用石子做棋子,席地劃枰,幾人殺一盤。看到這個場景,何沐平都感覺是不是應該搞搞整風運動了。
正當缺乏決斷力的何沐平不知道何去何從時,一份大禮送到了他的面前。
三連長白湯姆是三連獵兵裡面最棒的一個。所謂獵兵,既然扯上獵字,那定然得有獵人的警覺和狡猾,所以這些天來,三連被何沐平當做偵察連使用。
白湯姆此時跟屁股上點了火一樣,一路飛奔向何沐平簡易的營地。
“鈞座,鈞座,有情況!”
正在被裳兒調戲的何沐平立馬蹦了起來,大呼道:“皇軍在哪裡?”
白湯姆一抹冷汗,彙報到:“鈞座,是龍蝦兵!大約500名龍蝦兵帶著騾馬大車,從廣州城出來了。車轍印子很深,估計裝的是好東西!”
何沐平腦袋裡不停回『蕩』著“好東西”三個字的尾音,一時竟然有些懵了。印象中,此時奕山聽了餘葆純的臭屁,再加上21日對英軍作戰的失敗,不得已奉上了600萬銀洋的贖城費,難道這些好東西,就是600萬?
白湯姆看見鈞座竟然當機發呆,一份痛心疾首狀道:“鈞座啊,你給個話啊,兄弟們是搶他孃的,還是搶他孃的啊?”
何沐平狠狠吐了口吐沫,結果口乾舌燥什麼也沒吐出來,只得繼續惡狠狠地道:“搶他孃的!”
他這一句“搶他娘”,滿地下棋、聊天、談人生理想的兵蛋子們『亂』七八糟地爬了起來,沒幾秒鐘,竟然形成了三個軍容整齊的方陣。
何沐平瞧了瞧,點點頭,道:“軍心可用啊。”
一旁的裳兒捧著一個巨大的火龍果(相對於她自己的身材),不屑地道:“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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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趾高氣揚,押運著500萬銀洋現金和100萬銀票的英軍營長,正在做著心理鬥爭是不是自己貪墨一部分。這可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大錢啊。
雖然英軍軍紀嚴格,但是對於殖民軍來說,錢就是他們前進的一切動力。
還沒等他自己決定,只聽身邊的手下人一陣驚呼,他猛然抬頭一看,十幾個黑漆漆的棍狀物正飛速朝他們襲來。
要是他是國民革命軍的營長,他會喊:“兄弟們,臥倒!”
只不過他是龍蝦兵。
悲劇發生了,如同迫擊炮的手榴彈威力著實驚人,直把幾十個英軍給轟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