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我們南洋華人在南洋打拼已經數百年,一百年之前還未有什麼太大難處,那些紅『毛』番也不是特別難纏。只是近來二十多年,紅『毛』番的船越來越大,槍炮越來越厲害,還挑動土人對我們下手,其他公司的,也對我們不放過,所以我們蘭芳已經是舉步維艱。”
何沐平點點頭,道:“你說的不假,這近二十年,洋人卻是越來越厲害了,嗯,洋人就是那些歐洲西人。不過,若是你們南洋各公司擰成一股繩,荷蘭人、西班牙人還有戲唱麼?”
“陛下,這……”
“我替你答了吧。保準沒有戲唱了。洋人沒有華人人多,不如華人地形熟悉,更不會做太複雜的工作,如果你們真真的建了國,保準現在也算是個大國了。只是你們這樣互相敵視,看不起,互相還打來打去。每年被洋人殺得華人一茬,被土人殺得華人一茬,被自己人殺得又是一茬,這一年加一年,南洋一地,因為你們這些只顧同鄉,滿腦子金礦,蠅營狗苟,愚不可及的蠢貨,死了多少同胞?!”
這回古六伯撲通一下就跪下了,他以前也曾經想過聯合其他華人勢力,但是一想到他們與自己不同鄉,甚至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仇怨,就再不做打算,可從沒想過他們的這種行為會造成多少華人被殺。
何沐平又道:“你們都是些小民,不怎麼識得道理也就罷,沒有家國之思也可以賴那個滿清偽朝,現在中華一國是朕坐天下,朕不分宗族同鄉,只講民族國家,只要有一個華人受了欺負,朕也與他十倍討回來。古六伯,現在朕問你,你可是要求朕給你們做主?”
古六伯戰戰兢兢地問:“陛下,那蘭芳還?”
“那要看你們蘭芳自己了,你們要做共和國,要做土霸王,朕也放任你們去。想稱臣入藩,朕也能迴護你們。你們要做公司,朕許你們。你們的金礦、種植園,只要是你們的,朕就絕不強搶。荷蘭人、西班牙人就一定不能來欺負朕的子民。不只蘭芳自己,其他公司也一般待遇。朕還是那句話,不分宗族同鄉,只認民族國家。”
“還有,朕看上南洋很久了,你們不答應朕,等朕收拾完野豬皮,也是要南下的。到時候朕的皇家海軍去給朕收取的,朕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以前滿清統治者絲毫不在乎他們,只當他們作海外棄民。如今,這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中華帝國自己也稱自己是海外棄民,可是愣是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他們的態度與滿清截然不同,對國民一律保護,但是對不服王化的,古六伯已經能預想到一片腥風血雨。
古六伯已是心灰意冷之人,此番來面聖,也是想為自己謀求個出路。略略一計議,古六伯一個叩首,道:“古六已不是蘭芳公司之人,只是心憂我天朝華人在南洋之境遇,草民跪請皇上,興王道之師,遠征不『毛』,南洋華人無頭不行,聖天子在朝,婆羅洲當為我天朝之土,古六才疏智短,只請能在婆羅洲一地為天子守土為民。”
這話翻譯成比較直白的話就是:我古六現在被蘭芳公司給踢出來了,婆羅洲大小公司我都不在乎了。請皇帝陛下派遣一支大軍,把婆羅洲給打下來作為皇帝的土地吧。我古六什麼也不行,但是請皇帝陛下你多少給我個小官噹噹。
何沐平點點頭,他現在的地方『政府』裡已經開始摻入清朝投降和經過公務員考試的人員了。他們經過一定培訓後,也能夠擔任官員,畢竟有廣大的全戰系統官員在,他們就算失誤,也不會造成太大問題。來自系統的監管讓這些普通人,如坐針氈,大嘆做新朝的官難,但是權力在手的滋味,不是任何人都能放棄的。
許諾古六伯經過培訓後,可以出任婆羅洲的某個市的市長之後,何沐平就打發掉了他。等他坐到了自己的書桌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