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看法不重要,關鍵是你們會選擇什麼?”
梅勒朗聽後一呆不好意思地問道:“你們說的話我實在難以理解可以給我概括一下麼?”
張孝恩笑了笑,直接道:“卡爾的意思很明白,大家站起來,反抗商店老闆、工廠主、貴族、地主、皇室、拿破崙分子、教會,一切的一切,只要他們手裡有錢,全部都打倒。”
梅勒朗緊接著問道:“打倒了之後呢?他們的錢由我們接受麼?”
張孝恩笑著捶打了梅勒朗的胸口一拳,道:“且不論你們會不會成功,就算成功了錢財也不是你們的。
“那是誰的呢?”
“國家的,名義上是屬於全體人民的。”張孝恩淡淡道。
梅勒朗驚訝道:“那全是國家的,我們工人花什麼?吃什麼?”
“國家養活你們,如果革命按照這種方式成功了,國家拿走了一切,所以必須負擔一切。”
“那國家誰說了算?”梅勒朗又問道。
張孝恩答道:“你們這些領導革命的人,也許一百人,也許十幾人,也許不到一千人行使國家權力的人永遠是少數。”
梅勒朗隨即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要是我們這些拿著全人民的錢財的人,中間有人貪汙了,該怎麼辦?”
隨即他又道:“我們這些人是透過革命上的臺,但是沒有選舉,永遠就是我們這些人了麼?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沒有選舉,社會所有人都不滿意,我們如果跟七月王朝一樣不選舉,那麼我們的政權還站得穩麼?”
兩人沉默片刻,梅勒朗最後問道:“卡爾給出瞭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了沒?”
張孝恩搖了搖頭道:“沒有,也許卡爾預見到了革命的勝利,以及窮苦人的翻身,但是他沒有預見到,工人階級和農民應該怎樣做,應該怎樣建立一個國家。”
馬克思的革命鬥爭理論和鬥爭策略從來都不是穩定的,何況現在他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理論革命家。他死板的抱著唯物主義,雖然強調了主觀能動性這個思想,但是卻把每一個人想得太崇高,所以革命的道路是艱難困苦的。在一定時期內,似乎革命就是一個階級和另一個階級的事情,但是不能通盤考慮全域性大勢,是難以成就偉業的。正史中,在弁革命到六月事變之前的幾個月時間,馬克思歡欣鼓舞地打算用法國工人的成功例子去指導德意志人的成功。且不提具體內容如何,到了六月份,無產階級就被全法國人給拋棄了,注意,真的是全法國人,有錢的沒錢的,貴族和農民,沒有人接受他們。
特別是這個時候,法國工人除了自己,幾乎沒有盟友,沒有軍事武裝力量,沒有穩定各階層的手段,高歌猛進地革命之後,冷淡收場幾乎是在所難免的。也許先天上,沒有資產階級和貴族們會接受一群泥腿子們站在自己頭上,但是不考慮別人的利益,僅僅想著自己是先進階級、大勢所趨,客觀規律所在,如何能成功呢?
就歷史而言,沒有一個階級可以完全稱得上是一個時代的領跑者,一個社會絕對不是一個階級可以組成的,不考慮其他,盡顧著自己,也是愚昧的。
梅勒朗雖然是一個衝動而且暴躁的人,但是絕不傻,他能夠成為巴黎工人領袖除了靠自己的聲望之外,還靠自己敏銳的覺察力。
“孝恩,我們假設革命會成功,那麼,我們要如何掌握政權穩定,如何讓人們擁護我們,如何讓國家大起來呢?”
張孝恩深深出了口氣,舉了大拇指道:“梅勒朗,你能想到這裡,就說明你不是一個單純的階級鬥爭者,你確實有成為真正的政治家的潛質。”
梅勒朗低了低頭,嘆道:“我能看得清,卡爾的思想是要用國際主義替代民族主義,用國家替代私人,如果按照他的思路搞下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