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很抱歉……豔豔,我……你演得相當好。舞臺上的你清豔逼人,動人極了。可是那場戲——我實在嫉妒得快發狂……”他瘋狂地搖晃著頭。“後來又看見趙邦慕那樣對你,我更是忍不住了——我知道,我根本沒那個資格,我知道……”
落拓痴狂的男子,最容易叫人心動。此刻鐘立文的黯然,深深教張笑豔動容。她很想投入他的懷中,可是她不敢,秦可咪甜美的笑臉始終盤桓在她的腦海中。
她開啟門,手仍按著門柄,背對著鍾立文,低聲說:
“三年前,你既然做了那樣的決定,三年後。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阿咪,對她好,不要破壞她現在的幸福。拜託……”
她輕輕掩上門,將鍾立文關在門外。簾外,月光正好,可是她知道,這將是一個無眠的夜。
第五章
公演第一天,張笑豔靜靜地坐在後臺,一點也沒有臨出場時特有的腹瀉、緊張、口渴、發汗、興奮、期待、高興、快樂、害怕等徵象。
玫子不斷探頭傳報,全場座無虛席,人聲鼎沸,空氣熱烈。大夥兒士氣高昂,大有慷慨悲歌,壯志在胸的亢奮奔騰。
大銘社長笑說,這都得歸功於才子馬休寫的那一手綺麗繽紛,浪漫唯美至極的“情愛宣言”;配合上他那一幀纏綿懶洋,充滿酥黃暖調的藝術海報。真個是鴛鴦蝴蝶,花裡相招,才能吸引住無數好奇窺探的眼睛。
情況可說是空前的熱烈。
秦可咪,鍾立文,許仁平,甚至趙邦慕都來了。秦可咪送了張笑豔好大一束花,笑得青春奔放,好不迷人。鍾立文挽著她,幸福洋溢地,那情景教張笑豔看了暗覺有點淒涼。悵悵的。
許仁平也是不停地開口笑,還叫她“豔豔”——聽得她難受死了。除了她父母、鍾立文和秦可咪外,從來也沒有人敢這樣叫她,許仁平這種沒有先自酌彼此距離遠近的稱呼,讓她皺緊了眉頭。
趙邦慕送來一打紫紅的攻瑰,附上一張卡片,說花名叫“驚豔”,竟稱呼她“邦慕的寶豔”。這個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才好。她看著花,正沉思著,趙邦慕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冷不防叫她心臟猛跳個不停。
“喜歡嗎?”趙邦慕蠱魅、挑情的聲音,低低地在張笑豔的耳畔響起。
“你怎麼進來的?”張笑豔叫了出來,問得有點可笑。
趙邦慕斜靠在化妝臺旁,曖昧得教她十分不自在。
“當然是走進來的。”他說。
“廢話!”張笑豔勉強穩住心神,有點詫異自己的慌亂。“他們怎麼會讓你進來後臺的?”
“那還不簡單,”趙邦慕仍然斜靠著,懶洋洋的。“我說是你的男朋友,門口那位小妞就放我進來了。”
張笑豔聽得不由得驚怒攻心,啪一聲,花束散落在地上。她狠狠地瞪著他說:
“趙邦慕,你太過分了!你……你……你怎……”
怒氣攻心,讓她一時詞窮,竟然不知怎麼咒罵他。
趙邦慕微笑著走過來,彎身撿起地上的玫瑰看了一眼,然後小心愛惜地放在化妝臺上說:
“當心點,寶豔,花是無辜的。”
張笑豔瞪著他,這個人,這個人——教她怎麼說!她聽見自己聲音顫抖地說:
“什麼寶豔!不要亂叫!嗯心死了!”
“不叫‘寶豔’,那你要我怎麼喚你?嗯——?”他走到她背後,雙手搭在她身子兩旁的化妝臺土。將她圈圍在他的胸懷裡,且故意將句尾的“嗯”字拉長,挑逗極了。
空氣突然變得很凝重,張笑豔甚至不敢抬頭看鏡子,怕一抬頭,就看到讓她臉紅尷尬的場面。
自從趙邦慕當著她和鍾立文的面,發誓要將她追到手後,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