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得手指都在微微地哆嗦,咬緊牙關,勉力將最後一顆寶石鑲進了一片葉子的凹槽裡。
隆隆聲再度響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動的是三人現在站著的浮板。
那堪堪吊著石板的兩根鎖鏈在機關的帶動下開始緩緩地上升,拱頂天花從正中分開,露出剛剛可以容納浮板透過的空間。
三人就這樣一邊與依舊鍥而不捨地跳到浮板上的怪物們戰鬥,一邊讓鐵索將他們拉到了天花板上。
&&& &&& &&&
莫天根、樊鶴眠與樊鹿鳴最後被浮板送進了一個大約三十平左右的小房間裡。
屋內空間潮濕且陰暗,屋頂卻很低矮,莫天根只要踮起腳舉起手就能碰到天花板。
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角落裡放了幾個破碎的陶罐和一些破破爛爛的小擺件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三人從浮板上翻下來,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累得直喘氣兒。
下一秒,樊鶴眠好像踩到了電門一樣渾身一激靈,跳了起來。
「起來!」
她去扒拉莫天根的肩膀:
「你剛剛是不是受傷了!?」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就在方才,莫天根把她整個兒抱進懷裡,用肉身替自己擋住了好幾隻怪物的攻擊。
莫天根坐起身,臉上掛著隨性的笑,「腿肚子上捱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樊鶴眠可丁點兒不吃他這套,聽說是腿上受了傷,立刻毫不客氣地掰開來看。
果然,莫天根的右側小腿上有一條巴掌長的傷口,最深的地方幾乎戳透了他的腓腸肌,汩汩地冒著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昏暗的關係,樊鶴眠覺得大根老師的傷口色澤發黑,連滴出來的血都暗得不正常。
她不敢耽擱,立刻叫來自家弟弟給他療傷。
樊鹿鳴抿著嘴唇,將姐姐扒拉到一邊去,默默地開始使用異能。
也許應該算是女性的第六感或是別的什麼東西,不曉得為什麼,從得知莫天根受傷了那一刻開始,樊鶴眠就莫名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明明莫天根的傷口並不在要害處,更嚴重的傷他們也見得多了,而且身邊還有樊鹿鳴這麼個一人奶全隊的強力奶爸,照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兒才對。
但樊鶴眠就是覺得心亂如麻,根本無法鎮定。
她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背對兩人來來回迴轉了兩圈,終於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猛地一扭頭:
「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樊家姐姐語氣兇厲,雙眼泛紅,眶中隱隱還有一層水霧:
「好端端的,你怎麼偏要解除異能!?」
明明巨人形態下,那些白皮人面蟲的節狀肢無法輕易刺穿莫天根的龍鱗,在樊鶴眠看來,他偏偏要在最後關頭恢復成人類的形態,無異於自己找死。
莫天根抬頭看向樊鶴眠,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又合上了。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目光灼灼,一個欲言又止。
反倒是正在治療的樊鹿鳴實在看不下去了。
「老姐,你沒注意到吧?」
他嘆了口氣:
「剛才那幾快浮板,是一個重量限制機關。」
樊鶴眠渾身一顫,將視線移到了弟弟身上。
「你是說……」
她剛才一心只想守住防線,注意力全都撲在了對付人面蟲上,無暇分心留意其它,「有重量限制?」
「嗯。」
樊鹿鳴解釋道:
「大根哥變成巨人形態以後,重量機關就啟動了,鐵索開始一條一條地斷裂。」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