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禧地?”到底是少年人,何暮有幾分意動。臉上頓時現出躍躍欲試之勢。
“是啊。”何雅微微一笑,“你大了,也該出去走走,熟悉些事務。記著,在外頭多聽、多看,少說。仔細瞧著你二叔是怎麼做的。跟著細心學。”
“是。”何暮興奮的應諾,之前的抑鬱之氣一掃而空。
“去禧地?”鍾平濤聽完兒子的彙報,臉色有些奇怪。
“是啊。”何暮的興奮比昨晚更甚。對著母親他還有幾分放不開,在父親這裡就是想什麼說什麼了:“聽說禧地和咱們這兒很不一樣,冬日寒冷,男女都帶貂裘暖帽。出雲山的藥材在大街上就能買到,價錢比咱們鋪子裡便宜三成……”
鍾平濤一聲不響的聽著。等他說完了才道:“你和誰一塊兒去?”
“是二叔。”何暮道,“南邊的戎族人帶兵入侵,姨母要去退敵。禧地的事就由二叔接手。”
鍾平濤欣慰的笑了笑:“這是好事,看來你母親是要栽培你了。只是你這一走,要年後才能回來,今年過年,府中便只有你母親一人,難免孤寂。你要多多寫信回來才好。”
何暮一愣,這才想到臨近臘月,快過年了。姨母不在,二叔不在,他也不在。二嬸嬸和幾個堂弟妹到底隔了一層,府中很是冷清。
“可是爹你在府裡呀。”他強笑道,“母親不會氣那麼久的。”
鍾平濤落寞的笑笑,不置可否:“也許吧。”眉宇間的寂寥遮都遮不住。
何暮笑容黯淡了下來,抿了抿唇,帶著說服自己的堅定:“一定不會的。”
幾日後,他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出發。臨行前何雅又囑咐了許多要注意的事項,其中重點闡述了馮淡裕和馮淡勳的不同優勢:“……這裡頭,兩人各有擁護者。你仔細去瞧,是哪些人擁護大的,哪些人擁護小的。又是為什麼這麼做。再有,祺地蘇雷為什麼來摻和一腳。蘇家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什麼角色?馮老城主的死,又和蘇家有沒有關係?這些,你都細細看了、想了。回來說給我聽。”
“是。”何暮認真的聽著。道:“母親,孩兒這回想是趕不及回來過年了,母親在家定要注意身體,別太過辛苦了。”
何雅溫和的笑了笑:“好。”
何暮頓了頓,又道:“姨母不在,二叔和我也不在,母親一人在府中過年太過冷清。父親在小院裡也是一樣。母親……您,您……”他漲紅了臉,在何雅的目光下越說越小聲,幾不可聞:“……好歹也一起吃個年夜飯。”
何雅沉默良久,嘆了口氣:“你就別操這些心了。快去吧。”
何暮心有牽掛的上了馬,趕上大隊伍。離開了祉城。
小院中,鍾平濤算著日子,對殷如行道:“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殷如行莫名:“過年怎麼了?”被軟禁的人難道還要準備年貨嗎?
鍾平濤看著她,問道:“你不喜歡過年?”
“過年不就那回事麼?”殷如行一臉無所謂。現代人對過年的概念已經很淡了。在蘇府時過年倒是很熱鬧,可那也是別人的熱鬧,與她無關。見鍾平濤一臉詫異,她才又忙忙補充解釋:“沒親人在身邊,過年沒意思。”
“親人?”鍾平濤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你親人不是都死了麼?”
殷如行頓時一噎。硬著頭皮道:“知道就好。別總揭人傷疤。”
鍾平濤慢吞吞的坐下,打量了她幾眼,斯條慢理的換過話題:“過年麼,吃好的,穿好的。一身新衣服總是要有的。”
殷如行鄙視他。都被關了還想著享受新衣美食,做夢呢
“你好像很不以為然?”鍾平濤突然道。
廢話殷如行低頭腹誹。藏住了臉上的不屑。換了她有何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