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拔開塞子往她腳上倒了些藥末,他是心疼她,可他說不出質問她為何要來的任何話,就如她以前所說的,這兒有她的家人,她不希望她的家人有任何閃失,此行的目的早已心知肚明,這會兒再問豈不是多餘了?
喜清歡見江洛又悶不作聲的替她上藥包紮,不由嘆了口氣,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緩緩靠在了他肩上。
“我的盔甲染過血,髒……”江洛卻有些躲閃,不過,他還是解釋了一句。
“不許動。”喜清歡眉頭一挑,瞪了他一眼,把他拉了回來,難得霸道的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我累了,要睡覺。”
“……”江洛愣了一下,可沒想到,喜清歡一沾到他的肩便真的睡了過去,他不由嘆氣,一手抱住了她,一手抽過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鋪開,才小心翼翼的把喜清歡放倒,蓋上被子後,他才在床邊上坐定,痴痴的看著日思夜想的她。
喜世廉和喜世耿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由輕笑:“這次真累到了。”
“嗯。”江洛點頭,坐著沒動。
“洛哥兒,得去準備了。”喜世耿拉了拉喜世廉的手臂,對江洛說道。
“好。”江洛不捨的收回目光站了起來。
喜世廉和喜世耿笑了笑,江洛跟著出去,喊了兩個他以前的手下過來守著營帳,又讓人去安排營帳裡的其他三人到別處安頓。
這一夜,喜清歡守得香甜,醒來時,正好看到江洛端了早點進來:“醒了?”
“嗯。”喜清歡接觸到江洛的目光,竟有些不好意思,忙坐了起來,正要踩到地上,便覺眼前一晃,整個人一輕,便被江洛抱了起來,他這會兒沒穿盔甲,一身白袍更襯出他的俊雅,一時讓她看晃了眼。
“腳上的傷還沒好,別走路了。”四目相對,江洛淺淺一笑,抱著她到了桌邊上。
桌上除了一盆饅頭,兩碗米粥,兩個小菜,還有沾了青鹽的柳枝,乾淨的布帕,溫熱的水……
“給。”江洛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又捧了個空木盆過來。
“別看。”喜清歡一瞧,臉上再次一熱,難得的忸怩了起來。
“好,不看。”江洛笑道,用腳勾了一條凳子過來,把木盆擺在她面前,果真就不去看她,走到木榻邊整理起被褥來。
喜清歡偷瞄了他一眼,才飛快的涮牙洗臉淨手,等她收拾好,江洛已經整理完畢,走到邊上把木盆放到了一邊地上,站在她身後,很自然的解開了她的發,以手為梳,輕柔的替她梳起了發。
喜清歡有些怔忡,上一次,他為她束髮,還是在小柳村的事了,可此時想起,卻似在昨天般,一切都那麼熟悉那麼自然。
“一會兒,你和阿虎他們先走,到三峪關等我們。”江洛一邊梳一邊輕聲說道。
“我不。”喜清歡一聽不高興了,轉頭瞪著他,脫口便說道,“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說什麼傻話。”江洛嘆了口氣,扳正了她的腦袋,繼續為她梳髮,“今晚就要行動了,你腳上還有傷,到時候,我怕是顧不到你。”
“嫌我礙事了是吧?”喜清歡有些故意的扭曲他的話。
“清歡,聽話,去三峪關等我。”江洛又嘆了口氣,快速綁好了她的頭髮,俯身緊緊的抱住了她,唇貼在她耳後低語,“你在這兒,我會分心。”
“說白了,就是嫌我礙事。”喜清歡的語氣已經緩了下來,她知道他的意思,可就是覺得心裡彆扭,才會說這些賭氣的事。
“如果可以,我巴不得你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江洛又緊了緊手臂,“只是這兒……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你明白嗎?”
“我就是想待一會